他轉過頭,見憐夢還在這裡,揮手將飯菜甩出門外,憐夢一個趔趄,往後倒了下去。
“公子,我不懂,我不懂為什麼會輸給她。”憐夢狼狽地站起身,她的發簪掉在了地上,一頭烏發立刻散了開來,披散在身上,她現在的模樣帶著幾分楚楚可憐的動人韻味。
李孝惟聽了她這句話,終於將視線落在憐夢身上。眼前人豔麗的面容甚是誘人,可是在他腦海裡,卻偏偏浮過了若蘭那張蒼白無色的臉龐。
他現在就想去手刃了那個叫蘇沉央的男人,可她卻叫他放過蘇沉央,放過——多可笑的兩個字,她的妻子叫他放過她的情人,她用最犀利可怕的語言傷害了他,而他竟然在為這種傷害躊躇猶豫,猶豫是不是該聽她的話不要去對付蘇沉央,猶豫自己那顆破碎的心是不是要重新縫合,去包容她的一切。
“少爺!”
連升落在男人身邊,看了憐夢一眼。
“憐夢,你先下去吧。”
“是!”憐夢收拾了地上的碗筷,沒有抬頭,退出了書房。
等她將東西收拾完全,再回到書房,發現裡面早沒有了兩個男人的身影,她慌亂地跑到船甲板上,尋找他們的蹤跡。
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地飛躍過水面,朝對岸飛奔而去。
憐夢著急地朝身後的人吩咐,讓船隻立刻靠岸。
她要去魅香樓,她已經等不及把夢若蘭推向火坑,她不會讓夢若蘭那麼輕易地死去,她要讓夢若蘭在李孝惟面前和其他男人翻雲覆雨,她要徹底絕了李孝惟對夢若蘭的心思。
……
“憐夢姑娘要夢蘭今晚就接客,這恐怕有些難!”老鴇露出一副為難的神情,不明白憐夢一天之內去了又返回。
魅香樓內某個不起眼的房裡,憐夢捧著茶杯,嘴角扯出一個客套的笑容。
“怎麼,媽媽你還會心疼姑娘了。”
“夢蘭姑娘身體還未痊癒,我是怕接客傷了她的身,到時候我買人的銀兩就要白白費了,夢蘭這個人不哭不鬧,挺配合,以後養好了傷,肯定是這魅香樓的頭牌。”老鴇眼裡閃著精明的光芒,心裡的算盤打的噼啪響。
憐夢自然懂她話中的意思,讓身後人拿出一個錦繡袋子放到老鴇手裡:“一百兩白銀。”
老鴇眼裡透露出了一些嫌棄,她搖搖頭,故作無奈道:“夢蘭姑娘的身體養好了,賺得可不止這麼一點。”
憐夢壓下心中怒氣,又從自己袖子裡拿出來一袋,口氣中帶著些微怒氣:“一百兩黃金,媽媽這些可夠了?”
老鴇的眼睛幾乎笑成了兩道細縫,她接過袋子掂量了一下,又開啟確認是黃金,才討好地對憐夢說:“既然是憐夢姑娘的要求,媽媽我立刻去做。”
憐夢臉上露出一抹嗤笑,她站起身,跟著老鴇到門口。
“我要在她房間隔壁,親眼看到她接客。”
老鴇雖然有些詫異,但久經沙場的她早已熟悉了應對各種人的手段,她點點頭,爽快地答應:“是,那新來的是你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