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終於抬起頭,她的眸子裡雖然沒有恐懼,但也有一些茫然無措,她盯著玉琴,說:“陪著我來的還有一個人,她叫墨畫,玉琴姑娘能否幫我打聽打聽。”
“你自身難保,還有心先想別人?”玉琴坐到床沿,朝她笑了笑,在無憂船時,她因為憐夢的緣故,討厭這位李夫人,但是到了這裡,她們都是深陷囹圄的可憐人,兩個人之間反而有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憐夢的目標是我,她只是無辜受累的人。”
玉琴苦笑一聲,搖了搖頭:“你以為,進了這裡的女人還能出去嗎?”
“即使是青樓,總有出去的機會。”
“這魅香樓,依山而建,西側是高聳的山,東側是懸崖峭壁,北側是竹林,只有南側能進人,但是南側的門能出去的只有魅香樓裡的客人。
“竹林?”
“你不要寄希望於能從竹林出去,這竹林裡有陣法,普通人出不去。”
陸羽沉思著,回想起若蘭日記裡寫的內容,她離開若蘭的身體之後,若蘭和孝惟一直住在無憂別墅。
所以,她肯定是出了魅香樓,那麼她是怎麼出去的?
“你還在想出去的事情?”玉琴的聲音幽幽地傳過來,聲音裡帶了幾許無奈,“即使你能出去,這裡面的男人也不會放過你,因為這裡的每一個女人只要到了外面,對他們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來的人都是做官的吧!”
“看來你也不傻。”玉琴站起身,狐疑地問她,“你不害怕嗎?。”她剛被送進來時,哭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便徹底想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相較於其他人,她已經算比較冷靜。
陸羽笑了笑,她怎麼會不害怕,只是害怕流淚於事無補。
玉琴非常喜歡她的個性,寬慰她:“你這幾天身體還未痊癒,媽媽也會給我幾天時間調教你,你就假裝配合,這樣可以少吃些苦頭。”
“謝謝你。”
“媽媽如果要你接客,我會過來幫你擋下。”
陸羽伸出手,搖了搖頭,鄭重地說道:“玉琴,不需要這麼做,一切順其自然。”
玉琴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我早已破敗不堪,被糟蹋一次和被糟蹋十次,有什麼區別,再說,我保你並不全為了你,而是為了不讓憐夢得逞,她那樣惡毒的女人,就不該得到她想得到的東西,”玉琴盯著她,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你,我總覺得你有逢兇化吉的本事。”
……
李孝惟坐在幾子前,推開了桌子上的書畫。
幾子旁邊的空地上鋪滿了紙張,上面只有三個字:夢若蘭。
他寫完一張便丟到一旁,然後拿出來重新寫,寫完一張之後又丟到地上,如此反複迴圈,終於平複了他失控的情緒。
“公子。”憐夢將飯菜端進屋子,看著滿屋子的狼藉,頓時心酸不已,她甚至恨不得剮了那個叫夢若蘭的女人,剔骨煮肉,吃進肚子裡,“公子,吃點飯吧。”
“滾!”李孝惟說出一個簡單明確的字,將手中的筆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