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緊張,我自會送你們到地方。”憐夢眼裡的不善褪去,又戴上了一副溫柔如水的面具。
墨畫抓了抓少夫人的手,少夫人的手閉著眼睛,手指冰涼,她探身去摸額頭,手背還沒碰到已經感覺到了她口中撥出的灼熱感。
憐夢斜睨地看了她一眼,冷笑一聲,這主僕深情的戲碼,真讓人看不下去。
“若蘭,若蘭,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墨畫覺察到馬車停下了晃動,她立刻掀開簾子。
馬車停在一個僻靜的側門,側門旁邊爬了一株植物,方圓幾裡視線所及之處都是綠茵茵的植物。
墨畫回身扶起陸羽,她扶得有些吃力,若蘭看去弱不禁風,即使只有骨頭的重量對她這個嬌小的女孩來說依然有些重量。
“你們還不快來幫忙?”憐夢指著馬車兩邊的兩個隨從,出口罵道。
這時,側門傳來吱呀一聲。
一個微胖的中年婦人帶著兩個彪形大漢走了出來,婦人朝憐夢招呼一聲,一副很熟絡的表情。
墨畫扶著不省人事的少夫人,往後退了幾步。
婦人走到墨畫跟前打量了幾眼,搖搖頭說,“憐夢姑娘,你這次給的貨不值那些銀兩。”
“你看看這個。”憐夢指了指墨畫手裡的陸羽,訕笑著說。
婦人粗魯地抓住陸羽的臉,豎了一個大拇指,贊嘆道:“好貨,好貨,頭牌後繼有人,就是不知這病重不重,死了倒要憐夢姑娘再賠幾個。”
墨畫終於意識到眼前的人是個青樓裡的老鴇,她剛張開嘴巴,一隻男人的手便堵了上來,她的身子像個破布袋一樣被大漢甩到背上,甩得她一陣頭暈目眩。
墨畫奮力地捶打著大漢的背,她懊惱後悔,竟然將她和少夫人一起給賣了。
“憐夢,你到底是什麼人?”墨畫大吼,她看不清楚周遭的情況,只能用聲嘶力竭地吼叫來表露她的憤恨。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身子忽然摔到地上,墨畫摸著昏昏沉沉的頭,抬起了臉。
“這姿色,也只能做做打雜的。”婦人扔下這句話,叫旁邊的一個布衣女人過來,吩咐一句,“這是新來的丫鬟,你教教她。”
“是,媽媽。”
墨畫掙紮著站起身,剛走了幾步,就被身後的女人拉了下來。
“你別去了,還能少挨幾頓打。”
“可是,夫人,少夫人也被賣到了裡面。”
“進了這魅香樓的,沒有再出去的可能。”女人用肯定的口吻說,“你知道來這裡的男人都是什麼人嗎?”
墨畫愣怔地盯著前方,心裡亂糟糟的,沒有心情回答女人的問題。
“都是有頭有臉的達官貴人,這魅香樓的後臺是朝廷裡的人,只要進了這裡的女人,永遠不可能再出去,那些姿色漂亮的比我們慘多了,等到了人老珠黃,都要被拖到後山給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