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償?”陸羽攥著手心,她深吸一口氣,用著冰冷的口吻回複,“我要的補償,便是他,我的丈夫!”
“你的丈夫,蘇沉央嗎?”憐夢也冷哼一聲。
陸羽抓著幾子的邊角,冷冷地看著她,她站起身,在四面的房間裡看了看,卻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她忽然湊到近前,對憐夢說道:“我知道你是誰!”
“哦?”憐夢面色鐵青,沒有弄明白她這句話的深意。
“你分明認識蘇沉央,為什麼要說他是我的丈夫?”憐夢說‘蘇沉央是她丈夫’這句話,肯定不是給她聽的,她會起身查探,就是在觀察這個廂房有沒有怪異的地方。
而她說這句話也是試探而已,以她對男人的瞭解,男人不會無聊到把私房話跟其他女人說,而憐夢的反應,正中了她的想法。
“你胡說什麼!”憐夢掩飾了心中的慌亂,她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女人似乎並不容易對付。
“我的丈夫,是李孝惟。”陸羽一字一句地吐出這句話,“憐夢姑娘不要隨意編造故事。”
“哦?是嗎?”憐夢直起了身子,從袖子裡摸出一支沾花簪子,插到頭上,漫不經心地說,“孝惟買的簪子真好看,我呀,有一年沒戴他送的簪子了。他今天一醒來,就在玉幡鋪子給我挑了一個。”
“剛買的簪子,怎麼上面就有了褶子痕,那痕跡都已經磨得很圓潤了。”她是珠寶公司的總監,一眼就能看出飾品上的問題,憐夢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在她面前毫無作用。
憐夢氣急敗壞地站起身,丟下一句:“夫人有什麼話,待公子休息好了,憐夢自會代為通傳。”
“有勞!”她不緊不慢地加上一句,“不過夫妻私語,不需要第三者代勞,我謝謝你的好意。”
“既然夫人執意見公子,只能委屈您在此等候。”憐夢深吸一口氣,回了一句,臉上的笑容讓別人看不出她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她走出門,吩咐在外等候的侍婢幾句,不一會,便有人送了水果糕點進來,擺在陸羽面前的幾子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見船外夕陽西下,整個湖面覆蓋著金黃的光暈。
暮色漸漸暗淡,殘陽褪去外裳,月亮接替了它的步伐,慢慢地爬上枝頭,白光落在水中,蕩漾漂浮,好似一輪孤獨的小舟,映襯著她寂寥的心情。
這時,橋頭忽然動了起來,她心下明白,是船開動了。
她看了看橋上,那裡早已沒了墨畫的蹤影。
如果有手機,打個電話就能報個平安,如今她在這裡幹坐著,什麼也做不了。
還要再繼續等下去嗎?
她盯著幾子上沒有動過的水果糕點,心裡有些彷徨。
如果把李孝惟想成荊川,她似乎便能理解了男人的心思,荊川他生氣的時候,便是不見人,而且也不說明到底在氣什麼!
門被拉開了,她轉過頭。
憐夢站在門口,臉上依舊帶著諷刺的笑容:“夫人,你可是一點東西都沒吃,你是想餓死在船上嗎?”
“他在哪裡,我要見他。”每次憐夢過來看她,她跟憐夢之間只有這句話。
“你真是夠頑固的,難怪不討男人喜歡!”憐夢對著她冷嘲熱諷,“男人喜歡的是嬌滴滴能哄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