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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留的東西罷了,不值錢。便是這短笛所用的玉也次貨充當。是家中阿父自小便讓繫於身上的。偶爾興致來了便吹奏幾下聊作消遣。”
聽方才得曲子手法嫻熟,絕不是聊作消遣便可做到。自己也練過短笛,所以心裡也明白。當然,不排除這人天賦極高,是個天生的吹奏短笛高手。心裡這樣想道,可面上卻已轉移話題。
垂首繼續手中的針線活,且有一句沒一句地跟屋裡那人搭話 “這位贈送短笛的倒是個風雅之人。”
公良無我聞言,只微微一笑,神『色』如常答道“興許這世上所有風雅之人皆心『性』不羈,嚮往太多東西,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從不為外物所擾。我也時常在想,這樣過,會不會快樂一點。而事實證明確實不賴,那便也怨不得旁的人皆拋萬事,追求心中所愛,你說對麼?”
莫菁一愣,有些奇怪這個平日裡連表情不甚多的公子爺怎地今日就來了興致和自己聊起了這麼高深的話題?一番話下來,倒覺著這人受過極重的情傷……
當然,以上純粹是莫菁腦洞開大,胡思『亂』想的。心說,幸好自己從前大學看過辯論法的書,因而最善蒙這種似是而非的哲理『性』話題。
她且仔細著一針一線,按著法兒將這布帷一針針縫起來,且嗓兒端嚴溫淡道“我曾經聽過一個故事。有一個老翁極愛桃樹,他家門前種著一棵不知年歲的桃樹,是自那老翁出生之時便紮根此處,無人知那桃樹的具體年月。
那桃樹正盛時,春天裡和風一漫,便真有幾番‘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的風味。可有一天桃樹病了,這本沒什麼,萬物皆有靈『性』,人尚有生老病死,更何況這自然之物?老翁心中雖不捨,可仍忍痛將那桃樹砍了,在原來的位置重新中上一棵小幼苗。
夜裡,那被砍之桃樹的精魂入了老翁的夢來,質問老翁,它只是病了,為何問也不問便將它砍了,絲毫不顧念數十年的相伴之情?那老翁說,天下攘攘,這世間若萬事皆要顧念,那何事能成?且不說我再徒留你也無用,便是我再不願捨棄仍將你強留身邊,也不過是徒添你的沉痾之痛。
咱們何不皆隨了這天意,此後各自必定又會是另一番天地。桃樹精仍不明老翁是個何想法,只覺得心中仍忿忿有不平。當日它紮根此處,吸了日月精華而後成精,本可棄了那軀殼,成仙而去,可因舍不下那老翁數十年的照料之情,便也舍了大半修為,想著陪至老翁歸泉以後,自己也算圓了老翁的恩情。可眼下,自己的一腔摯誠皆被老翁所辜負,現下聞那老翁之言,心下再無掛念,且出了那老翁夢中而去。”
言罷,莫菁指間的動作停了停,抬起杏眸子看向公良無我,繼續道“那口中那風雅之人正若了故事裡的老翁,它的萬般皆可棄便是那桃樹精。且不論老翁那一意孤行,不理會桃樹精的做法是否能夠得他人所苟同。但現在老翁的立場,於他自己而言,只要是他深思熟慮後所做的結果便是對的。若強留桃樹精便可能是兩方的痛苦了。
比如我,我就不會想這麼多了。活著就是活著,他人無心我便休,自己身上尚有三千煩惱絲,再添一把旁人的,這日子還過不過了。所以我這人自小就過得特別佛『性』,真的,我記得我小時候教導我的先生常會要求我寫‘我的理想’、‘我的夢想’這類的話題,我從來都是寫,此生所願,父母在旁,兒女成雙。所以我自小過得特別安然。”
一番話下來,莫菁只覺得自己就是那光環普照的赫拉克利特。抬眼正面迎了迎那鄰里公子爺的目光,且見人家只一笑“父母在旁,兒女成雙。倒是個好願望。”
莫菁感嘆,輕聲應是。可心裡卻黯然,父母在旁,這前半句怕是哪一個她都難以實現了,莫聽素,莫竹青,或是莫菁,現代怕是無緣了,現下來了這個朝代,只怕也是有緣無分;至於那兒女雙全,也便罷了。
莫菁收拾心神,便又轉了轉話題“現下你可告訴我那個風雅之人是你的誰了吧?”
八卦旁人兒的感情生活向來是女人的天『性』。莫菁可指望方才這麼一番忽悠的話挖出這冷眉冷眼面癱公子爺的情事來呢。說不定又是一段可歌可泣的經歷也未可知。
可公良無我也只伸了冷白長指,凝眸輕撫短笛,幽幽道“是個冷心負情的女人留下的,若真要說,興許你說的對,我該是感謝她的,沒有她便沒有我。可現下不提也罷。”
莫菁也不好意思再追問下去,便轉了話題“你剛才吹的笛子蠻好聽的,要不再來一曲?”,精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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