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姨一腳將趙元善踢倒在一邊,看著手背上被撓出的兩道血痕,一張臉盡是猙獰和憤怒:“把她送到楊公子的房間裡去!”
花姨身後的手下一聽是縣令家的公子,又看趙元善不像那身子壯實的人,便道:“花姨,這女子恐怕……經不起楊公子……”
“這裡是你主事還是我主事?!還想不想幹了?!”花姨平日最看重自己的手,如今被人撓破出血,就是觸到了她的黴頭,往日死在她手中那些‘不聽話’的姑娘並不在少數,趙元善對於她來說也不過是其中的一個而已。
“賤人,這可是你自找的!”花姨有恃無恐並不是真的膽大妄為,而是這紅樓本就由楊縣令家的公子罩著。那楊公子有極為怪異的癖好,死在他手裡的姑娘也不是一個兩個了,但因為他父親是鳳陽鎮的縣令,即便是死了人也能一手抹去。更何況,那楊公子雖然又混又沒有什麼人性,但好在每次樓裡的姑娘若是經受不住他的折磨死在他的手裡,他都會給花姨一筆錢大點,所以花姨根本不虧什麼。
花姨命人將趙元善梳洗打扮過,然後被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強制帶到楊公子的房門前。
趙元善被幾人一道制住肩胛動彈不得,花姨敲了門,謅媚道:“楊公子,今夜的姑娘給您送來了!”
片刻,房間裡傳出一道聲音:“送進來吧!”
花姨回頭,打量了一眼被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趙元善。雖然這個小賤忍性子烈了點。但容貌和姿色對比她樓裡的姑娘還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若是培養成紅樓的頭牌,恐怕能比那些個貨色出眾的多。花姨思及此,剛才自己只顧著生氣,現在冷靜了一會,看到趙元善的模樣,便開始有點後悔,但事已至此,她也只好就這麼辦了。
花姨怕趙元善不安分,朝她惡狠狠的警告:“你最好還是安分一些,裡面這位可沒有我這麼好說話的了!你若是捱得過今晚,老孃我便不追究你剛才抓傷我的事!”
說罷,花姨開啟門,讓手下將趙元善一把推了進去。
趙元善下意識想跑出去,結果外面的人卻已經把門給鎖住了。
之前不是沒有姑娘因為忍受不了楊公子想要逃走的,但半路逃走會令楊公子不悅,花姨為了討好楊公子,每次送了姑娘進去之後,都會將門鎖上。
趙元善自知無法逃脫。她貼著門,警惕的望著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
不過片刻,帷帳之後便走出來一個衣衫半敞的男子,那男子相貌生的倒是幾分幹淨,只是臉上的表情太過淫.邪輕浮,看到趙元善之後,只是微微一愣,目光打量趙元善上下,一邊輕笑一邊走近趙元善:“這回倒是來了個可人兒的。”
趙元善退無可退,那楊公子大搖大擺的走近她,見她雖然面色強裝鎮定,可身子卻在顫抖。
“你怕什麼?看你是個生面孔,新來的?”楊公子伸手勾住她的下巴,對趙元善極為滿意:“你要是今夜能把我伺候舒服了,我便娶你回去做小,如何?”
楊公子說這話的語氣盡是輕佻和戲謔,讓趙元善汗毛佇立。她一把開啟楊公子的手,逃到一邊,努力鎮定,想要警告他別碰她,但卻只發出一些沙啞不清的字句。
趙元善忽然愣了愣,比之之前,她能發出一點聲音了!
那楊公子聽到她木糊不清又有些沙啞的話,須臾,輕笑:“原來是個不會說話的?”他一把抓住了趙元善的手,對她殘忍的笑了笑:“不會說話沒關系,等會能叫出聲便行。”
當楊公子將她拉進去的時候,趙元善瞳孔驟然一縮,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趙元善徹底慌了神,一口咬上楊公子的手,楊公子吃痛,她趁機掙脫開,拾起一旁的酒壺,朝楊公子砸去。
那楊公子平日裡是有些身手的,所以趙元善朝他扔的酒壺他輕而易舉便躲了過去。趙元善將手邊能拿起來砸的東西便拿起來砸過去,結果根本沒有傷到楊公子分毫。
那楊公子一點也不惱,看著驚慌失措的趙元善,他反而覺得更有意思。趙元善避無可避,被他一把揪住衣襟,反身壓在地上。
趙元善又踢又打,楊公子看起來文文弱弱,但力氣卻不是一般的小,趙元善越是掙紮,他越是覺得興奮。
“你放開……放開我——”趙元善死死抓住衣裳不叫他扯開,喉嚨裡斷斷續續能吐出清晰的字眼。楊公子壓住她的雙腿,笑的猙獰,面容是近乎變態的滿足:“真是好久沒有這麼刺激過了,來,你再用力一點掙紮,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力氣!”
趙元善是真的慌了,光論力氣她根本就不是這個楊公子的對手。楊公子似乎已經迫不及待,開始撕扯她的衣裳。
趙元善徹底慌亂,急的開始哭喊,聲音斷斷續續。
“你喊啊,喊啊,哈哈哈……”楊公子制住她的雙手,開始解自己的褲腰帶。
趙元善只覺得自己彷彿已經身處地獄邊緣,下一瞬便要墜落下去,她逃不過了。
裴敬甫呢?裴敬甫到底在哪裡?
雖然知道他不可能會這麼快找到自己,但她沒有哪一刻如此的希望過,裴敬甫會來救她。
裴敬甫是會找到她的,但那時候大概什麼也來不及了——
“裴敬甫……”趙元善被楊公子死死制住動彈不得。她除了哭喊什麼也做不了。她的心一點點沉下去,在楊公子扯開她的裙帶,扯下裙子之時,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她開始用盡全力反抗,喉嚨裡的聲音越來越清楚,最後嘶喊了一聲:“……救命——!”
在她喊出這聲的同時,楊公子的動作突然停下。
趙元善瞪大了眼驚恐的看著刺穿了楊公子肩胛的那柄刀,越過染血的刀鋒定睛一看,看到了那張滿是陰鷙如修羅一般熟悉的臉,眸光一滯。
那柄刀瞬間又被抽出楊公子的身體,這並不是致命傷,卻也叫楊公子並不好過。
染了血的繡春刀再次架在楊公子的脖頸之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