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敬甫四下檢視一圈,深夜的鳳陽鎮城門冷清無人。
“卑職確定。”
裴敬甫接著問道:“那麼,有沒有馬車進過鳳陽鎮?”
今夜進出城門的人本就寥寥無幾,守城衛自然記得十分清楚。“這個倒是有,半個時辰前,兩個兄弟趕著一輛馬車進去了,說是回鳳陽鎮探親。”
裴敬甫往幽靜的城門裡看了一眼,對身後的隨從說道:“進去搜。”
——
幾番周折,趙元善終於被人從木櫃之中放出來。當眼前的話誒按一下子被光亮所替代的時候,趙元善的眼睛有片刻的不適應,好一會才看得清眼前的情形。
她坐在木櫃之中,周圍有好幾個人圍著她。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塗抹了厚重胭脂的婦人,那婦人穿著極為豔麗,打量著趙元善,似乎極為滿意:“嗯,這姑娘姿色還不錯。”
“那花姨,你看……”
被稱為花姨的婦人示意身後的跟著人的手下,那手下丟給那兩人一袋銀兩,那二人收下銀子之後謅笑著離開。
花姨對著他們的背影,輕嗤了一聲。
趙元善想要說話,奈何喉嚨還是發不出一點聲響,她記得自己只是被丁以柔打暈了而已,為什麼現在自己卻又說不了話了?
花姨重新來到趙元善跟前,再一次打量了一眼她身上的穿著,笑了一聲:“喲,看這模樣,八成還是個富人家的小娘子吧?嘖嘖嘖,那兩小子幹的還真不是人事兒,不過到了我花姨這裡,不管你以前是什麼身份,那都要守這裡的規矩!如果你膽敢不聽話,可沒有你好果子吃!”
說罷,花姨示意手下替趙元善松綁。
“行了,就這樣吧,等會把她抬到裡面去,驗驗她是不是處子之身。”
眼下的狀況縱使他們沒有對她多講,趙元善也猜到自己到底到了一個什麼地方,在花姨轉身的那一剎,她立馬從木櫃中站起來,死死抓住花姨,本想說明自己的身份,可她根本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花姨對這種狀況見得多了,被賣來這裡的姑娘也不是沒有反抗的,她已經見怪不怪。
不過,她倒是沒有想到這會這個是不會說話的。
“喲,可惜了這一副可人兒的模樣,只可惜不會說話。”花姨無情的拂開她,“進了我們這地方,有姿色就行了。”
趙元善慌忙又拉住花姨,她不會說話,但她能寫字,她想向花姨要紙筆,但花姨根本沒有耐心理解她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對旁邊手下的人使了一個眼色,那人便趁趙元善不注意再一次打昏了她。
趙元善迷迷糊糊被關進了一間房,沒多久便又清醒了過來,如今她說不了話,更別說呼救。不過在這種地方,呼救根本沒有多大的用處,反而還會招惹這裡的人的不快。
沒多久,便進來了一個姑娘,拿著一疊衣裳,見趙元善醒了,也沒有說多餘的話。她將衣裳放在一邊,對趙元善說道:“我現在要先幫你驗身,若你是處子之身,花姨明晚會替你安排一場宴會。好了,你快些躺下吧。”
那女子靠近趙元善,正要伸手,被趙元善一把制止住。
見趙元善冷冷的望著她,她麻木一笑:“你若是不聽話,花姨會有許多辦法來折磨你,直到你順從為止,我奉勸你,既然落到了這裡,還是識時務的好,況且——你又是個啞巴。既然被賣到這裡,必定是有什麼難處,不過落到了這裡,不管你曾經是什麼出身,結果都一樣。”
趙元善聽罷,慢慢松開了那女人的手。
女人以為趙元善想通了,滿意頷首:“這就對了,你別為難我,我也不會為難你,花姨可不是一個好惹的主——”
話音還未落盡,趙元善便使出全力,一腳狠狠踢中那個女人的小腹,那女子痛苦低呼一聲,疼的倒在床邊。趙元善趁著這個機會趕忙開門跑了出去。結果一開門,便碰到正要來此的花姨和她的手下,花姨見趙元善突然跑了出來,指著趙元善對呼喝:“你幹什麼?!”
趙元善也顧不得其他的了,拔腿便往另外一個方向跑。
“快給我抓住她!”
趙元善根本還沒有來得及跑幾步,就被另外一頭聽到花姨聲音的人圍了過來。趙元善被圍在中間,根本無處可逃。
花姨帶著人逼近她,滿面怒色。
“給我把她抓起來!”花姨一聲吩咐,趙元善立即被人抓住,花姨狠狠一巴掌打在趙元善的臉上,若不是身後的人抓住她,她早就摔在地上。
“賤人!還想逃?”花姨又接著一巴掌打過去。兩巴掌下來,趙元善耳鳴眼花,白皙的臉上被清晰的印出花姨的指印。
趙元善忍住臉上火辣辣的疼痛,狠狠的瞪著花姨。
花姨塗著丹蔻的手指一把鉗住趙元善的臉,惡狠狠的說道:“小賤人!居然還敢瞪我?你是不知道我花姨的厲害?!”
趙元善頭昏腦脹,又被花姨掐住脖子,情急之中,便抓破了花姨的手。花姨吃痛松開了她,得到喘息的趙元善俯身便是一陣猛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