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月明星稀。月臺行宮由錦衣衛與金吾衛一同嚴嚴把守。
陸燼帶領一隊人巡視完畢,靠在欄杆邊,取下腰間酒囊,正要喝上一口,想起離他幾步之外手執繡春刀的裴敬甫,將酒囊遞給他:“你要不要來上一口?”
裴敬甫瞥了他一眼,回了句:“我不喝酒。”
陸燼哂笑,“哪有男人是不喝酒的?”
裴敬甫道:“喝酒容易誤事。”
“咳。”陸燼不以為然,“要誤的事怎麼著也會誤, 跟喝酒有什麼關系?”
“這裡是周國邊境,韃靼和瓦剌兩部最近動作頻頻,你最好不喝。”
“老子酒量好的很, 喝多少該做的事都照樣不誤!”陸燼好奇的打量了裴敬甫幾眼,“你怎麼著也不像那不喝酒的人啊, 該不會是你媳婦兒不讓你喝吧?”說到這裡,陸燼又意味深長一笑。
“要說, 娶媳婦,還是得娶我家阿霖那樣的。”
裴敬甫沒有再跟他搭話。
片刻,有人朝這邊走來。裴敬甫和陸燼雙雙看過去,便看到芙儀在宮婢的簇擁下款款而來。
陸燼收起了酒囊,從欄杆上下來。待芙儀走近, 二人紛紛便朝芙儀行禮。
芙儀很明顯是精心梳妝過的,額間貼了一朵花鈿,黛眉細長, 面頰粉紅,小巧的唇上精心的點了口脂。芙儀樣貌生的並不俗氣,精心裝扮之後顯得更加明媚嬌豔。
丁以柔告訴她,裴敬甫喜歡溫婉嬌媚的女子。
芙儀本身並沒有想很多,她只是傾慕裴敬甫,雖然只是接觸這短短幾日,但她就是把他看在眼裡了。所以今夜無聊,知道他正在這裡巡夜,便想來找找他。
當裴敬甫的目光看向她的那一刻,芙儀不能的有些無措,心也莫名的有一絲兒的慌亂。
然而裴敬甫看著她的眼裡並無多少波瀾。他問她:“公主來此何為?”
芙儀頓了頓,先問道:“裴大人今夜除了在此巡視,還有沒有別的事情?”
裴敬甫不明白她的意思:“公主有事情?”
“你就說,你今夜可還有別的事情?”
“沒有。”
芙儀點點頭,朝陸燼道:“陸大人,我與裴大人有點事情想說,不知你能不能迴避一下?”
陸燼看了眼裴敬甫,也沒有多想:“那臣便先告退了。”
陸燼離開後,芙儀也將宮婢打發了下去。
裴敬甫見她把人都打發走,不解問道:“公主這是什麼意思?”
當芙儀就跟裴敬甫單獨相處在一起的時候,她竟然比別人在的時候還慌亂,她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緩解一下自己的緊張。於是便從袖下拿出一隻巴掌大的小鐵盒子,開啟,遞到裴敬甫面前,“裴大人,這是我平日裡最喜歡吃的糖塊,你要不要嘗一點?”
裴敬甫看了眼裡面的雪白的糖塊,“多謝公主,臣從不吃糖。”
“啊,這樣啊……”芙儀有點失落的將糖收回,“那你喜歡吃什麼?長夜漫漫,來點東西打打牙祭,消磨一下光景不也是可以的嗎?”
裴敬甫直問道:“公主是有什麼事情想吩咐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