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沒什麼淫詞豔語了,只剩下黃昏的紅紅的情緒,透過玻璃折射在臥室裡,變成乳香,拿著小小的降落傘包落在床鋪上兩具赤裸的身體上,關聞鳩巡著味道,巡到乳尖,肚臍眼,大腿,腳腕,最後有些癢,阮佲渾身笑著,又疊在一起,什麼也不幹,只想接吻。
大牙叫了一聲,將阮佲叫回來,阮佲摸摸它,抱著丸丸夾著腿,給大牙看偷拍的關聞鳩,睡著的關聞鳩,拎著菜刀對著魚沒辦法的關聞鳩,偷偷進房間,還在睡覺的關聞鳩,阮佲拎著大牙的爪子問:“喜歡他嗎?”
大牙按住手機螢幕,叫了一聲,阮佲轉頭問丸丸,丸丸屁股坐上頭,他抱緊兩個小的,說:“我也是……比你們還要喜歡。”
他說完,狗子突然下了床,叫了幾聲,關聞鳩剛脫好鞋,套上阮佲帶過來的豬頭,就見阮佲一把撲進懷裡。
像小貓踩奶,直往胸膛埋進去。
關聞鳩夾著大型的人偶,腳邊大牙打著轉,“怎麼了?眼睛不舒服?我看看你的臉。”
阮佲一爪子拍上他的手,說不行。
關聞鳩反手拍上屁股,說他臭毛病,都是大牙帶壞的。
阮佲悶悶地說:“你別什麼都賴狗!”
關聞鳩說:“那是你帶壞它的?”
阮佲嫌他不肯給自己好好抱,把他的手蜷巴揣進懷裡,關聞鳩摸摸他的手心,濕的,就皺眉問:“哭了?”
“狗屁!”
“說話文明點。”關聞鳩伸手打算把他臉捧起來,但阮佲故意使力,就是埋懷裡不肯放手,關聞鳩心下無奈,不想弄疼他,只好任他蠻,阮佲見這麼大個人放棄掙紮,悄悄露出一隻眼睛偷看,關聞鳩頭仰著,似乎睡著了,這一眼就看見他喉結,和自己的比起來,關聞鳩的更突出,也更加招惹人,阮佲摸摸那喉結,不想上下動了記,原來關聞鳩裝睡,把阮佲翻身壓在沙發底下,臉都沒地方藏,像只翻殼的小烏龜,滿懷抱著,撲騰一會就放棄了。
關聞鳩捧著他臉,擠成小豬臉,左看看右看看,要燒穿一樣,“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沒有。”阮佲回答,“你今天不加班?”
“不啊,正好回家陪你,不是想吃火鍋?”
“不想吃了。我想抱抱你。”
關聞鳩想了想,伸手說:“抱吧。”
阮佲抱住他,關聞鳩順著他的頭發,“今天和我睡?”
“嗯。”
“不怕我踢被子?”
“踢被子也和你睡。”
關聞鳩說行,晚上擠一個浴缸裡,大牙起先擠著臉想跟進來,也被關聞鳩忽悠出去了,徒留茫然地一張臉,想怎麼就被趕出來了。
晚上膩了一會,互相看著,關聞鳩笑說:“你都把我看害羞了。”
阮佲一言不發,向關聞鳩靠過去,說:“我喜歡害羞的關先生。”說這話時眼睛有點酸。
關聞鳩知道他心裡有事,但是問不出來,他的眼睛時時跟著關聞鳩走,有些茫然,靠在懷裡的時候卻亮起來,巴不得使勁靠一起不分開,關聞鳩環著他問:“是我讓你不安了?”
阮佲說:“沒有。”抬頭親了一記,說:“我愛你呀,關先生。”
“我也愛你,阮先生。”
這就行了。
阮佲心底說。
半夜關聞鳩睡得熟,卻有些動靜,意識清醒,藉著光才看清被子裡有人,只悄悄一掀,鑽進他被子裡脫光了衣服的愛人,握著那物什。
關聞鳩好像看他哭了,皺眉叫他:“佲佲?”
他看見阮佲抬頭看了一眼,隨後俯下身子,張嘴含住了,他對待它就像吸著自己手指那樣,舌頭翻覆,喉頭用力,玩弄著敏感的這一根,關聞鳩爽自不必說了,這奇異的心疼和快感湧上,讓他胸口沉甸甸壓了一塊石頭,伏在他腿間的是個受傷的小獸,關聞鳩摸著軟軟的頭發,讓他不要急。
阮佲想關先生真溫柔,那雙大手正安慰自己,含著的器官是他身上也有的,它本來的天性是要進入女人溫暖的子宮,也該是一張紅紅的櫻桃小口含著這根東西,可是如今是兩個男性,做著這樣的事,赤裸的脫光了衣服,岔開腿讓男人的yin莖插進屁股裡,由後頭開發出快感,為了這份慾望一點也不知羞得扭腰,扭屁股,高潮之時扭曲著臉,高聲喊著,此時的人還記得自己是名男性嗎?
我記得——阮佲回答自己,他知道自己做什麼,他有一萬種理由說出自己的選擇,當他嘴巴裡塞著一根yin莖,也是深思熟慮的,女人會為了愛的人口交,那我呢?身為一名男性的我就不能同樣含著愛人的東西給予他快樂嗎?
有的人會說他不知廉恥,是個變態。
倒錯。
這樣的性行為是不正常的。
可仔細想想,他也分不出什麼來,他很開心,對方也同樣開心,當互相擁抱的時候,心底油然生出的愛意並不是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