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佲緊張的縮了下肩膀,隨後又逼自己放鬆下來,只是兩人還有些距離,阮佲心裡不肯貼著近,下意識握緊了手心,這會才發現關聞鳩脫下來的手錶他沒放在桌上,帶過來了,他把手錶往自己口袋裡一放,鬆手時汗涔涔的。
他猜關聞鳩是覺得他蹦過去效率不高,索性將手搭在腰間將人提進了衛生間,阮佲猛地有些踹不過氣來,站在鏡子前,有些不認識這人是誰,恍恍熏熏。
關聞鳩似乎沒注意,小心放他下來後還記得囑咐他別把傷腳放在地上,阮佲朦朦地應著,還應了句哪條毛巾可以用。
他聽到自己說用豬頭的圖案。
過會就聞到熱水的霧氣。
阮佲低頭摳著瓷臺盆上的水漬,是他白天洗好臉水珠留下的印子,他使勁,把水珠印子給磨掉了,像扣掉了一個疙瘩。
但心裡卻有些發癢,有小蟲子在咬。
“關先生——”阮佲抖著問,有水流聲在,他不確定自己蚊子大小的聲音能不能給他曉得。
但關聞鳩回他了。
聲音就在心上。
“嗯?怎麼了?水好像熱的有點慢。”
阮佲微微搖搖頭,問:“關先生多高?”
“我嗎?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我……”阮佲頓了下,“就是問問。”他想讓關先生彎下腰來,但又矛盾地不希望。
小蚊子似的聲音,關聞鳩總要放點心在阮佲身上才能不漏掉一個音節,“大概很高吧。一八幾?”
關聞鳩突然抬手比了一下。
手上的水珠落到阮佲臉頰上,阮佲眯起眼擦掉。
“不好意思。”關聞鳩抱歉地笑笑,熱好了毛巾遞給了阮佲。
阮佲這才反應過來,“毛巾我來就行了。”
“沒事。”關聞鳩洗完手,問他擦手巾在哪裡,阮佲臉上熱乎著,一時半會轉不過來,毛巾蓋在臉上就下不來了。
過會嗡嗡地說:“這裡沒有,我這毛巾擦擦吧。”
阮佲遞給他,那面是他擦過臉的,關聞鳩稍稍靠了靠手幹了。
出去的時候阮佲卻不讓他剛才那樣做了,關聞鳩只好虛虛扶著,忍著幾次沒有把人提上來。
關聞鳩把臉盆的髒水到了,問他輪子擦得幹不幹淨,阮佲胡亂應了幾句。
“怎麼了?”
“沒有,關先生還不回去嗎?這會有點晚了吧?”
關聞鳩點點頭,阮佲腳還沒好,沒辦法送他到門口,關聞鳩也不讓他送,剛擦好的輪子別再下樓跑了。
阮佲這會到是願意趁關聞鳩低頭系鞋帶的時候看他了,兩隻手轉著圈絞來絞去。
“啊,對了——”關聞鳩突然回頭。
阮佲猝不及防,略有些驚訝。
關聞鳩搖搖頭,沒說話。
“忘了什麼?”
“沒有。”關聞鳩笑著說,招招手,大牙啪嗒啪嗒顛著肉墊過來了,丸丸不曉得什麼時候下的地,也出現在關聞鳩腳邊。
他摸摸丸丸和大牙的腦袋,摸了兩三下後站起身:“我回去了。”
阮佲點了記頭,沒說話。過會門關了。大牙馱著丸丸回來趴在腳邊。
關先生一家基因都很高,不明白是矮子的我為什麼要寫這麼高的人,天天在眼前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