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長在手機裡膩歪,怎麼也不肯掛電話,向男朋友隔空送了好幾記飛吻,說:“你掛。”
男朋友十分有眼色的:“你先掛。”
“你掛嘛!”
“你掛。”
這樣的對話黏黏了幾回,停在了店長心滿意足的表情上。
店長撫著胸口,心裡甜如蜜,這一刻即便光腿小裙子在風裡頭站站她也是肯的。
這樣想的店長過會就覺得不對勁,總覺得缺了什麼,一巴掌拍向阮佲的後背,說:“你怎麼沒反應啊!”
阮佲瞥了一眼,沒有熱烈的反應,木木地又轉了回去。
“說話啊。”店長捅捅他。
但阮佲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店長覺得奇怪,這一眼注意到阮佲手裡拿了什麼,趁他發呆,眼疾手快就撈到了自己手裡。
阮佲防備不及,張大眼睛,立馬說:“誒你還我!”
店長正趁機欺負他坐輪椅,沒自己個子高,翹著鼻子嘚瑟:“我看看什麼寶貝,比店裡的鑽戒還要吸引人!”
阮佲正氣著,他要是腿腳好了,早把手錶拿回來了,便只好瞪著眼盯著店長左右打量,還好意思的拿高,像是有這麼回事的一樣。
“你給我拿穩了,別只拎著表帶!”
阮佲心一顫一顫的,生怕店長給跌了。
店長輕哼一聲,登時不感興趣了,假意還給了阮佲,手錶回到阮佲手裡,他頗有些不放心的翻翻。
店長瞧不過這可勁樣,就問:“這麼寶貝?白菜價撿的漏?”
“才不是。”
“那是什麼?你又沒這習慣,而且我看這手錶也挺貴的,戴了那麼久,別是你交了什麼小妖精,故意落你這的吧?”
“什麼小妖精。就是忘在我這的。”阮佲抬頭解釋,這店長還是一臉有秘密的神色,他一說朋友,店長就對的上號了,“我猜也不用猜,肯定是關醫生了,你哪有這麼粗的手腕,比一下就知道了。”
阮佲一聽關醫生,放正了臉,將手錶放回口袋裡說:“你知道還說什麼。”
店長說:“你手錶放回去,怎麼不去趟醫院,給他送去,免得關醫生又開車過來,要跑一趟。”
“我當然是要找個時間送過去的!”阮佲說,實際上他話說出口就有些打鼓,他要真是想把手錶還回去,在昨晚就該說了,而不是到現在盯著手錶發呆,手錶帶已經冷了,是阮佲捂了一個上午,才熱乎著。
店長眯起眼睛,盯著阮佲許久,阮佲這想著她要說出什麼話來,店長卻不問了,轉頭說起了其他事。
阮佲順杆爬,熱情地不得了,每句話都要回,甚至比起往常更願意聽店長的廢話,店長心裡發著笑,給記小本本上,一面演得比阮佲還要好,真個彷彿已經忘記了剛才的事,有模有樣的。
阮佲小聲舒了口氣,說完話,假裝玩手機,玩的連連看,上頭的時間條閃著紅光要走到了盡頭,滿色的方塊菱形們卻動也沒動一下。
他的一隻手仍舊握著手錶,表盤已經在發燙了,若是貼在臉上,像是個微溫的小火爐,吸在面板上拿不開。
店長暗自看這人發呆,已有了半會,眼神閃爍著,到像小梁,暗地裡湧著波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