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鞋沒了眼珠的豬頭依舊死不瞑目地瞪著白印子,本來還有點嬌嬌地吐著舌頭,這會像上吊的豬頭,翻過了眼白,舌頭吐啦的晾外頭。
明天就扔了它!
阮佲握緊了手表。
“關先生……我家沒膠水。”
“哦,那……”關聞鳩幹巴巴地說話,生硬地轉了話題,“繼續說剛才的事吧,總之後來我爺爺也教一些強身健體的拳,後來長大了我才曉得有拳擊這回事,省點錢出來,高考的時候壓力大,雙休日就喜歡出點汗,考上大學了就沒再練了。到了醫院後,有次太忙了,流感發燒,沒在意拖了一段日子才好全,就又撿了回來,有空了練練,不過還是跑步俯臥撐這些多吧。”
話說完,阮佲也沒回他,關聞鳩尷尬地擦著同一個地方,憋不住問:“要不換一雙拖鞋?”
阮佲幽幽地盯著關聞鳩的背說:“超市就剩它一個獨苗。”
“哦——”關聞鳩說:“獨苗不容易。”
冤魂索命的豬頭看著他。
這時大牙醒來,先是張大嘴打個哈欠,肚皮一翻,很舒服地生了記懶腰,懵懂地看著阮佲和關聞鳩。
這會誰也不說話,大牙躍下沙發,不知怎麼想的想和關聞鳩親暱,就拉著小身板前爪搭在他肩上,還回頭看了眼阮佲。
小眼睛賊溜溜的,阮佲輕笑幾聲,關聞鳩突然站起來,像背麻袋一樣,大牙驚嚇,真的騰空飛起來了,隨後就被關聞鳩輕扔到了阮佲懷裡。
阮佲眼疾手快拖住大牙,不讓它肥屁股坐到丸丸身上,一下子皺起眉,想著要給大牙減肥了。
“小破膽子……”大牙蜷成一團,把丸丸弄醒了,霸佔位置,阮佲彈了一記說:“看你那樣。”
“嚇到它了?”關聞鳩問,阮佲說:“沒事,它就自己嚇自己。”隨後笑著點點大牙的鼻子:“看你哦,豆腐那麼好吃的啊?”
大牙裝死,關聞鳩望過來,它輕輕瞟一眼。
阮佲呲牙,低頭抵著大牙,悄聲說:“看你那樣,傻不傻啊。”
大牙一舔舌頭,阮佲立馬抬頭,不讓它舔上去,但還是被捉到,濕漉漉的。
一舔大牙就停不下來了,阮佲直把頭往後仰,沒舔上一舌頭貼到了脖子,阮佲一個抖索,整身雞皮疙瘩泛起來。
大牙嗚咽一聲,阮佲真受不住,又不敢使勁,店長在就要笑他這麼大人連只小狗都弄不過。
“誒呀——大牙你沒刷牙臭死了!”
眼見大舌頭又要舔第二下,不想舌頭沒舔上,一隻手擋過來,往人手心舔了個嚴嚴實實的。
“關先生?”
關聞鳩嗯了一聲,手指彎曲扣在了大牙的腦袋上,輕敲了一記,大牙乖乖地坐在一邊垂著腦袋。
討饒得叫幾聲。怪可憐見的。
阮佲不知為何覺得怪怪的,只好伸頭拍拍大牙的頭。
“關先生擦擦手吧,大牙它……”
關聞鳩搖搖頭,說沒事,接過阮佲遞過來的紙巾。
阮佲捧著紙盒,有些惴惴焉,他想不到關聞鳩突然伸手,大牙也想不到,正後怕大牙別留什麼味道在上頭,仔細回想今天餵了大牙什麼,悄悄瞪了一眼。
關聞鳩慢慢擦著手,那邊大牙努力把自己縮起來,最好能平成一張紙,藏在沙發底下,可是大牙有些肉,只能伸進一隻爪子,阮佲翻著白眼,這毛爪子待會又要扒拉多少灰出來了。
“關先生去衛生間洗洗吧,這樣幹淨。”阮佲又提議道。
“你呢?”關聞鳩側頭,“剛才也舔到你了吧?”他虛虛指了指阮佲的脖子。
阮佲下意識抬手摸上去,還沒搭上就有些嫌棄了。本來想等關聞鳩回去後自己再去洗澡洗洗,被這麼一提醒,當下就覺得脖頸涼颼颼的,不大對勁。
關聞鳩說:“我跟你一塊去吧。你靠在我身上。”
“唔,我搭著牆蹦過去也行。”
“這樣有些危險,我搭把手方便。”
“那行吧。”阮佲撐起來,關聞鳩靠過來,搭在他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