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先生現在回去嗎?我送你下樓吧。”阮佲想關聞鳩大約還急著回家,但關聞鳩也沒說好不好,看了眼地板突然說道:“擦擦輪子吧?我幫你?”
“啊?”
關聞鳩蹲下身,戳了戳輪子,提議道:“你送我東西,怎麼我也得感謝一下。”
“這哪裡可以啊。關先生你還要回家,別開玩笑了。”阮佲急著擺手,關聞鳩也是不怕髒似的,指腹沾了土,他也不在意。
“不行嗎?難得有個免費勞動力,你不用嗎?”
阮佲搖頭,大牙也過來搗亂,總要在阮佲說什麼的時候抬一爪子,“誒大牙你學學丸丸躺沙發上不好嗎,別伸爪子!”
阮佲要揍大牙,大牙閃得快,還有些得意,關聞鳩低頭隱隱笑了下,問大牙:“大牙,你知道衛生間在哪裡嗎?”
阮佲撇嘴,“它哪裡知道。”
“是嗎?”關聞鳩指指給他帶路的大牙,正乖巧地蹲在衛生間門口叫了一聲。
阮佲勾勾手指讓大牙過來,大牙看出來了,就是不過來受死。
關聞鳩仍舊蹲著,抬頭看向阮佲問:“你不願意的話也沒關系,我大概是有點……”他摸摸鼻子,阮佲垂頭又趕緊轉移視線,結結巴巴說:“不是……就是……這不是麻煩你了,沒不願意”
“那臉盆也放在衛生間了?”關聞鳩笑著問。
阮佲小心嚥了幾口水,好像空調打得有些高了,咣啷一聲,大牙銜著自己的盆放在兩人面前,歪著腦袋,阮佲沖著黑柴翻了記白眼。
阮佲放棄似的指了指衛生間,越發不敢看關聞鳩的臉了,見大牙還不要臉地跟著,當下板著臉,“回來!”
大牙停住,關聞鳩彎腰摸摸腦袋,忽視了大牙殷切的神色,孩子只好垂著腦袋,磨蹭到了阮佲面前。
趁著關聞鳩不在,阮佲坐在沙發上居高臨下地望著大牙,丸丸不屑地瞥了眼被訓話的大牙,找緊了阮佲身旁的位置,靠著舒服。
阮佲拉著大牙的大臉,上下左右動了一番,大牙任爾東南西北,已經是任人宰割的狀態了,阮佲放了手後,大腦袋一垂,平平整整的貼在了地板上。
“裝死呢!”阮佲踢踢腳,這毛屁股腳感還挺好。
大牙賊精地聽到關聞鳩的腳步聲,不動,就等著關聞鳩走到身後,而阮佲還在欺負大牙。
“怎麼了?”關聞鳩看看攤餅大牙,阮佲不動聲色收回腳,盤在了沙發上。
“它屁股癢,我給它撓撓。”
關聞鳩低頭,大牙眼珠往上瞧,誰也不動。
“別是有跳蚤了,到時候開春了給它洗洗澡。”關聞鳩收回眼神。
“沒事,它就是屁股癢,喜歡人給它撓撓。”阮佲聳肩,安了個喜歡撓癢的癖好給大牙。
大牙沒聽懂,就看看阮佲,再看看關聞鳩,小賊眼還挺靈活。
“有掛衣服的地方嗎?”關聞鳩問。
阮佲撓撓臉說:“可以放沙發上嗎?”
關聞鳩點頭,阮佲小心翼翼接過,忍不住揉揉手指,好像有些暖和。
解下手錶的時候,阮佲也快速伸手說:“放我這吧。”
關聞鳩遞給他,表帶捂得很暖,阮佲放在手心,一時不說話,靜到指標和心跳是同一個速率。
阮佲數了幾下,完全不敢像平時那樣盤腿歪著,坐得正兒八經的,窸窸窣窣的細小水流以及毛巾被擰成麻花時候最後一滴落回去。
關聞鳩手掌心有些紅了。
阮佲覺得臉有些癢癢,抬手看到手心的手錶,秒針聲響更大了,他忍不住放到耳邊聽。
“怎麼不說話了?”關聞鳩問他,有些奇怪,阮佲平日裡隨便什麼話都能帶出興趣,這會安安靜靜的到讓人有些在意。
阮佲握緊手心的手錶,應了聲:“大概不曉得說什麼好吧,就覺得我什麼事不幹就看你做事。”他盯著對方有些泛紅掌心,冷水乍一凍下,再深些就像車厘子的果肉。
甜的。
“水不冷嗎?”
關聞鳩沒回頭,襯衫袖子沒卷好,有些鬆了,他也沒在意,阮佲看了看最終也沒說幫你卷卷袖子的話。
“嗯還行吧,無聊嗎?無聊的話我給你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