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銀員看了一眼,沒毛病啊。“那就是忘帶鑰匙了?”
阮佲回神,嘆了一聲,道:“不是,就是緬懷緬懷。”
收銀員看了一下染紅的木招牌,點點頭,很能理解這招牌被人砸了的心痛感,就和他不小心眼瞎收到了假幣一樣,雖然性質不同,但大概心痛的程度是一樣的。
店裡有人喊結賬,收銀員快速走過去拍拍阮佲的肩膀,隨後便沖回了店裡。
阮佲趕著進去開空調,抖抖索索等了一會,空調的溫度才打上來,就像魚兒回了水,店長是後來的,先注意到的反而不是她本人, 阮佲也不知道該用哪種詞形容得妥當。她的出場前奏是先從趴在玻璃櫥窗上的一隻狗臉開始。
阮佲起碼與它對視了幾分鐘,隨後店長才登場,那時的表情阮佲想了許久才能準確說出——大約是一種對方已經是狗肉火鍋這樣的冷漠表情吧。
狗是被拖著進來的,肚皮充當了拖把,讓阮佲有一種錯覺咱們的地板好像與別處的不同。
店長撐著腰,毫不客氣拿了阮佲的水杯喝了一大半,阮佲問她你沒感冒吧。
店長翻了個白眼。
“你剛掛掉的電話不會就因為它?”阮佲指著裝死的狗,已經攤成了一張山東煎餅,就是尾巴很翹。
“是啊。”店長冷笑一聲,其中包含的意味不可言喻。
阮佲倒有些好奇,很想拎拎它爪子,但是見店長的態度,心想不會是很兇吧?
“我怎麼不知道你養了狗?”
“我和你說,我當時把它帶回家絕對是瞎了眼,被它當時的樣子給矇蔽了雙眼!它吧也算有緣,我和親愛的本來打算去收養個其他狗的,但是呢當我們一進門,這家夥就好想是找到了親生父母,找到了靈魂的另一半似的,和你形容一下,那就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這小可憐,我想這有緣分啊,就帶回來唄!”
“然後呢?它也不是哈士奇,總不會把你家給拆沒了吧?”
“我!”店長憋著一股氣,阮佲做好了店長牢騷個十幾分鐘的準備,然而水杯充分表現了她的怒火,但隨著沒了下文,她表情也慢慢趨於平靜,然而阮佲覺得平靜下頭有著難言之隱。
“我了個半天,太監了?”
店長憋出個理由說她家親愛的狗毛過敏。
阮佲不曉得這是把他當傻子糊弄還是純粹說著玩的,“破理由,表情麻煩符合一下心境好麼?”
店長冷笑一聲,好像是你能奈我何。
狗子很乖,雖然姿勢不雅了點,挺屍爬起來渾身抖了抖毛,好像看見阮佲渴望的眼神,將前腳爪搭在了阮佲的手上,“挺乖的嘛!黑柴吧?大臉哦——”
店長冷漠地看著阮佲得寸進尺,飄飄雲端,接連嘲諷了幾下。
阮佲感受著手掌心下的大臉,揉了又揉,狗子的眼睛已經變成了一條縫,他問狗子叫什麼名字啊。
店長說:“大牙。”
“好難聽。那麼可愛怎麼能叫這麼個名字啊。你也太不負責任了,知不知道名字是跟隨一生的啊!”
“那這名字送你好不好?”
阮佲果斷搖了搖頭,“大牙也挺可愛的,威武!”
切,馬後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