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秋臉一扭,直接走開,說不搭理就不搭理。
範父範母兩人彼此看了一眼,也不知是怎麼了。
“秋兒還在生氣?”範瀚毅湊到貝秋的身邊,輕聲的哄道:“為夫知錯了,日後不再這樣逗球兒了,可好?”
貝秋鼻子裡哼了一聲,頭轉開,還是不理。
“為夫昨日只是想逗逗秋兒,沒料到,會將秋兒也給淋濕的,為夫真的知錯了,秋兒不生氣了可好?”範瀚毅繼續湊到貝秋的面前,聲音盡量的放柔,想要讓貝秋感受到他的真心實意。
貝秋可不管這個,轉身就走了。
留下範瀚毅一個人吃癟。
“兒媳啊,爹孃要去鎮上一趟,你可有什麼想買的?”範父範母見小兩口鬧脾氣了,也想著趕緊撮合兩個人。
貝秋想了想,道:“娘,你上鎮上的茶莊看看,是否有賣高末買些回來。”
範父範母對茶完全不懂,但是茶莊這種高檔的地方,他們可聽說過,這估摸著可不便宜,但貝秋已經開口,二老只能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給自家兒子使眼色,好好的哄媳婦,二老就提著竹籃去趕牛車了。
等兩位老人家一走,貝秋的臉又沉了下來,當範瀚毅完全透明。
貝秋是鐵了心的不願意搭理範瀚毅,要給他一點顏色瞧瞧。
一直到下午,兩位老人家都買東西回來了,貝秋愣是沒和他說一句話,讓範瀚毅是深刻的感覺到,媳婦真的不能惹。
“秋兒,這是你讓娘帶來的茶。”範瀚毅將一大包的茶,放到了貝秋的面前。
貝秋扭開頭,依舊不理。
範瀚毅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哄了,他一個大老粗,軟話都已經說了個遍,依舊沒有說動貝秋,只能道:“為夫知道,昨兒個秋兒是為了為夫好……”
貝秋一聽這話,就更生氣了,索性開口說話:“夫君還知道?昨日就因為夫君的故意戲耍,貝秋淋成了落湯雞,夫君沒有安慰不說,竟然還開懷大笑!當真,當真是氣煞貝秋也!”
見貝秋終於說話,範瀚毅趕緊乘勝追擊,道:“為夫不是故意笑的……”
“貝秋從未見過夫君笑顏,哪知第一次見,便給了貝秋這樣的驚喜!早知道,就應當放任夫君在那冰水裡泡著!”貝秋咬牙切齒。
“是是是,秋兒說的都是。”範瀚毅趕緊點頭。
見範瀚毅如此,貝秋哼的一聲,又將頭扭向了一邊。
範瀚毅無奈的暗嘆一口氣,雖說貝秋生氣的模樣著實討喜,可若是時間一長,還真的有些吃不消,他伸手揉了揉貝秋的小腦袋,眼中盡是寵溺之色,“秋兒若是想要罰為夫,為夫也認了,不要不理為夫可好?”
貝秋靈動的雙眸提溜轉了轉,道:“那明兒個傍晚,去講皮影戲,夫君負責燒水看茶。”
“看茶?”範瀚毅不解。
“一碗茶,一文錢。”貝秋笑道。
“一文?!”範瀚毅頗為吃驚,道,“這麼高的價格,何人會喝?”
貝秋捂唇輕笑道:“夫君莫要吃驚,自古皮影戲也不是平白就能聽的,當初爹孃難道不是在茶館酒樓中唱?唱完後總會有人結賬,那些茶館酒樓的人吃的喝的,可都算在這皮影戲上了,咱們沒有茶館酒樓,便圍起一圈。”
範瀚毅眉頭依舊皺著,“這是否……”
“夫君可是想說,貝秋賺鄉裡鄉親的錢不好?”貝秋將範瀚毅的疑問提了出來。
範瀚毅沉默沒有說話。
“從商言商,夫君無需有這樣的心思,皮影戲本就不是窮苦人聽的東西,這幾個村子裡,富裕人家並不少。”貝秋將一大袋茶拿到自己面前,聞了一下,道:“當初咱們賣豬皮,鄉裡鄉親可曾考慮過夫君獵殺野豬的不易?還不是同爹孃說情,多沾些便宜。”
“如今災禍年年,外面又是多國混戰,貝秋知曉夫君之意,一生平安便是最大的幸事。”貝秋將手放在範瀚毅的手背上,輕輕捏了捏,道:“但貝秋有辦法讓咱們過上好日子,讓爹孃能夠安享晚年。”
“可……”
“夫君不覺得,那些流言蜚語難聽嗎?”貝秋打斷範瀚毅的話。
範瀚毅聽到這句話,瞬間就閉上了嘴巴,眉頭緊鎖。
這些天,其實這些流言蜚語一直都沒有停,只不過範家的所有人都學會了耳不聽,眼不見,貝秋聽見雖然不爽,但是範瀚毅想要能忍則忍,她也沒辦法去管。
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