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夫。
亡國奴。
又有哪一個稱呼好聽呢?
一個鐵骨錚錚的將軍,被一群山野莽夫這樣汙衊,他真的能嚥下這口氣嗎?
貝秋料定了不能!
桌上的燭光閃爍,許久許久,範瀚毅聲音低沉道:“為夫明白了,辛苦秋兒了。”
“怎會辛苦,為了夫君,一切便都不是苦。”她溫柔的看著範瀚毅的眼睛,微微一笑,眼睛又彎成了月牙的形狀。
範瀚毅心中一甜,反握住了貝秋的手。
次日一早,天還未亮,貝秋就拉著範瀚毅去山上砍樹。
中午下午的時候,範父範母就幫著一起,做成簡單的長椅,能保證坐著,並且不會倒,不會出現危險,就過關。
到傍晚的時候,貝秋感覺自己的老腰都快直不起來了。
反而範父範母還是精神抖擻的樣子。
“說多少次,你無需幹活兒。”範瀚毅拉過貝秋,厚重溫暖的手放在貝秋的腰間,幫她輕按著,“這些粗活兒,為夫來就好。”
“貝秋幫著做,便做的快些。”貝秋也微蹙眉頭,自己也按著後背。
貝秋仰頭看向範瀚毅道:“今兒個怎麼要早些到那,將皮影擺好後,這些椅子也要依次擺好,拿些高大的木頭,釘在四周,用咱家之前用搓的稻草繩攔住,不要太高也不要太低,離地十尺的距離便好,不喝茶的人,便留在外面看。”
“嗯。”範瀚毅點了點頭。
“這次的事情,貝秋就全權交給夫君了,夫君可不能心軟。”貝秋吩咐道。
行有行規,只要是破壞了一次規矩,接下來就沒有規矩可言,就像範父範母第一次賣豬皮,同樣的量,但是接下來幾天的錢越來越少,就是破例過,所以再也不好立規矩。
“好。”範瀚毅鄭重的點頭。
四人天海為黑,就已經在村門口準備上了。
一些在門口閑聊的大夥兒,看到貝秋等人之後都格外的興奮,圍過來問,是否要開始說倩女幽魂了?問為什麼這兩天都沒有來?問接下來的故事如何。
貝秋笑著告訴他們,今日傍晚就開始講。
然後就投入了佈置場景。
凳子做的並不多,但是擺的比較寬松。
麻繩這種便宜的東西,範家不少,圍了一個很大的圈兒,就留了一個缺口,讓人進入。
大夥兒都不明白,他們一家子到底在做什麼,但是都很期待,接下來的皮影戲,不少人早早的就在旁邊看著他們忙活,等著了。
很快,夜幕降臨。
天色逐漸放黑。
有些人等不及了,扯開嗓子大聲問:“大妹子,怎麼還不開始啊!”
範母在貝秋的示意下,重重敲響了鑼。
鐺的一聲,傳了很遠很遠。
貝秋提高了嗓子道:“今兒個,咱老範家給大夥兒提供了雅座,能夠很近距離的聽妾身說皮影戲,沒有進入雅座的,則只能在雅座圈外聽,進入雅座,只需要花一文錢買一碗滿天星香茶,一邊坐著,一邊品茶,一邊聽皮影戲。”
眾人一聽這話,臉就全部都拉了下來。
“老範家這是掉線眼裡去了。”
“聽個皮影戲還舔著臉和咱們大家夥兒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