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受罪!發情期,害死個貓!
蕭湛堂皺眉,見她蜷縮著、細細輕叫,一時間納悶不已。這個聲音,倒不像在痛叫。
莫非她在變人前,會有此徵兆?
霍清怡淚眼汪汪,在心裡把他罵了千百遍,都怪他,害她變成了一隻貓,又害她受了重傷。
大豬蹄子!
而在此刻,以前的皇後,如今的太後正惱恨著,拉著隆熙帝的手臂,悽然道:“陛下,在乾華宮外,一列列侍衛來回巡邏,我們被軟禁了!”
在白日時,坐在主位一臉興奮的她,沒等到重懲太子的命令,倒得知了太子登基為帝的訊息,笑容頓時僵在臉上,難以置通道:“什麼?!”
“訊息屬實?”齊王腫著臉,聲音含糊不清,怒目圓睜,氣得又吐出一口血,“怎麼可能!父皇呢?”
傳信的小公公答道:“太上皇正在歇息,請太後去侍疾。”
聞言,她眼前一黑,因心裡落差太大,竟自暈了過去,被侍女送入乾華宮,直到不久前才醒。
“陛下,太子是在篡位!”太後心有不甘,“他已下令,從今往後,乾華宮為太上皇寢宮,太後同住其內,其餘太妃住入乾華宮偏殿,其下皇子一律出宮建府。”
自從清醒後,隆熙帝便默默不語,一雙虎目尤為深沉幽暗,此刻平靜答道:“他沒有篡位,朕親口許諾,於今日傳位於他,他登基名正言順。”
不管如何,君無戲言!
太後怔了怔,試探道:“陛下,您這是何意?您不過一時口誤,太子卻趁機篡位。”雖做了二十年夫妻,但她依舊無法揣摩聖意,他的心思,總藏在那雙深邃的眼裡,讓人捉摸不透。
偶爾,在她一閃念間,憶及當年先皇後死因,心裡便生出寒意,自古帝王太無情。
“他是新皇,不再是太子,你給朕死死記住!”隆熙帝冷冷道,瞥去一眼時,驚得太後噤若寒蟬。
翁鈴……翁鈴……他的結發妻子,第一任皇後。大婚夜時,他曾有一閃念,想著給她整個天下。
她在嫁予他時,正是盛放靈動的年紀,如花般嬌嫩,天真爛漫、嬌俏活潑,但因他而一點點枯萎呆板,最後母儀天下,成帝後佳話。
因為她的家族強盛,又太強勢,壓制了皇權。於是他惱怒下,斥她不守規矩,讓她承擔責任,令她終成賢後,但那時的他,又嫌她枯燥乏味。
那一切,都在他的掌控裡,他利用了她。她的一生,短短二十載,是他辜負了她。
然佳人已逝。這些年,他心緒複雜,一度對太子不聞不問,因為太子的存在,是一個證據,顯示著他當年的卑劣,利用一個女子的情和愛,扳倒了她的家族,令她萬念俱灰,一夜間白發蒼蒼。
——帝王本無情,你為何痴心妄想一顆真心?
——蕭乾,此生此世,你我不複相見!
思及此,隆熙帝心裡一痛。
“臣妾謹遵太上皇聖諭……”太後低眉順眼,目光閃爍,心裡掀起滔天巨浪。她不曾料到,隆熙帝醒後竟會默許,甘心讓出帝位,打亂了她的計劃。
“颶風過境,百草低伏。”隆熙帝平靜道,“他來勢洶洶,不必硬碰硬,忍一時之氣,方能安然。”
太後心裡一緩,面顯喜色,溫婉道:“臣妾遵旨!”倒是她生了誤會,原以為隆熙帝甘願退位,會讓他們沒了光明正大奪位的理由呢。
“跪安罷。”隆熙帝回道。儲君之位,他從不屬意齊王,因齊王出自夕氏,如今的夕族日益壯大,外戚已非隱患,而是擺在明面上的心腹大患。
若讓齊王登基,憑他的能力,根本壓不住外戚。屆時,但凡夕族出現反臣,江山便會易主。
他是一國之君,肩上的重擔,迫他以江山為重。
從始至終,儲君之位,都是蕭湛堂一個人的。
夜色濃重,時間一點點過去。在霍清怡的痛苦難耐下,子時緩緩而至。她又一次由貓化人,佔去了半邊床。
她長鬆了一口氣,身上全是汗,面色紅彤彤,眼神迷離,強忍過發情期,著實痛苦不堪。
“咦?”霍清怡驚喜。她化人後傷痛輕了不少,似是僅僅受了點輕傷。於貓而言,讓小孩踹上幾腳,便會受重傷;但對大人而言,倒不會傷筋動骨。
她撲扇著大眼,偷偷瞅了眼蕭湛堂,抱著軟枕正欲下床時,小臉忽微變,一股暖流自小腹處升起,陌生的情潮彌漫全身,讓她手足無措。
發情期還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