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一聲嬌呼, “草原綠”心有不捨, 一雙妙目盈盈含春,輕咬著下唇, 竟是嬌媚至極。
霍清怡怔住。前二次, 便當是她誤聽,那這第三次呢?難道蕭湛堂真的登基了?她難以置信, 按照原小說的程序, 他會繼續做三年太子。
但讓她一鬧,他竟提前登基為皇?她一心想著禍害他,結果自己被打傷,反倒成全了他?
霍清怡心裡一慪, 直憋著氣, 鼓了鼓臉頰。
“草原綠”嬌喚道:“陛下。”剛一登基, 蕭湛堂便跑來見她,怕是有意招她侍寢, 她怎能白白錯過機會?
她忙披上輕紗,嫋嫋娜娜上前, 柔柔道:“自從做姑娘開始,妾便心繫陛下,而今得償所願, 甚為欣喜。陛下, 留下來陪妾,好不好?”
霍清怡低下腦袋,抵在兩只小爪上, 貓心怦怦直跳,貓臉羞澀。“草原綠”一襲輕紗,眼含春潮,妙曼身軀若影若現,直勾起人心裡的慾望。
“若陪了你,球球怎麼辦?”蕭湛堂似笑非笑道。
霍清怡斜睨,貓眼圓溜溜。這貨在給她拉仇恨!
太無恥了!
“球球是朕的小福星。”蕭湛堂低下頭,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面色高深莫測,眼裡似蘊著笑意,“朕已決意,立球球為妃,賜封號為‘貓’。”說罷,他也不理會“草原綠”幽怨的目光,直接走了出去。
貓妃?霍清怡瞪大眼,滿目驚恐。這個蕭大豬蹄子,竟饑不擇食,連一隻貓也不放過!
“草原綠”盈盈拜道:“妾恭送陛下!”她起身時,跺了跺腳,氣呼呼地坐下,片刻後一掃桌面,一套精美瓷器應聲而碎,“那隻討厭的貓,總纏著……”
她不喜歡動物,因覺得它們髒,又蠢呼呼的。
“一隻貓,竟被封為妃!”她絞著手帕,忿忿不已。至今,她仍是個太子侍妾,都不曾被封妃,誰知會讓一隻貓搶在她前面。
妖妃,貓妖妃!
她脫衣舞都跳完了,仍舊留不住人,可惡啊!
回了朝雲殿,霍清怡軟趴趴的,耷拉著三角耳,貓眼失去了往日神采,心裡正琢磨著第二計。
嘩啦水聲響著,在屏風上,映著一個人影。
蕭湛堂在洗浴後,倒是神清氣爽,斜眼瞥去時,忍不住戳她的小腦袋,輕聲道:“蠢貓。”
若換了別的姑娘,都恨不得日夜纏著他,只有她這個小蠢貨,一心想把他往外推,眼拙!
“喵!”霍清怡兇兇道,妙計落空,正惱著時,但剛露出小尖牙,便聽他回了三個字:“醜東西。”
她心裡火直冒,氣鼓鼓地叫著。
然而,蕭湛堂取來一面銅鏡,往她面前一放,問道:“你自己看,醜不醜?”
在銅鏡裡,貓腦袋毛絨絨,餘下身子光禿禿、肉嘟嘟的,在褪了白毛後,看上去醜乎乎的,尤其是那條小嫩尾巴,如小蟲子般,外觀的確不佳。
“喵~”霍清怡輕輕叫道,頓時偃旗息鼓,把小腦袋埋入軟枕內,委屈巴巴,“喵……”
——朕的毛還會長回來的!
“行了。”蕭湛堂哼了一聲,捏了捏她的小耳,“你是我的貓妃,便是再醜陋不堪,我也會養下去。”
霍清怡瞪他一眼,又埋入軟枕內,咬著小被角,正嗚呼哀哉著,便覺身側一沉,忙驚訝望去,見他已上了床,側身躺著,神色自若,安然入睡。
她心思一轉,勉強抬了抬腿,便有一陣鑽心痛感,疼得她一個哆嗦,只能老老實實待著,盼他一覺睡到天亮,中途別醒抓她個現行。
金辰入內,吹熄了八盞燈。寢殿內僅餘下兩盞,且擺在房門口,光線雖柔和,但室內略顯昏暗。
但不知何故,霍清怡察覺渾身不對勁,心裡似有小貓爪子在撓一般,一股又一股氣積在心間,百轉回繞,急於尋找發洩口,強忍著喵喵喵叫。
“喵嗚~”終於,她細細叫了聲,但剛一出聲,便嚇了自己一大跳,心直往下墜,眼前一陣陣發黑。
每年一到春天,野貓在夜裡便會嗚嗚叫。
發、情、期!!!
霍清怡緊張不安,偷偷瞅了眼蕭湛堂,急得直冒冷汗,不停地安慰自己,只要再捱上些時候,化了人便行。
她兀自懊惱時,蕭湛堂忽睜開眼,目光尤為深邃,細細打量著她。他是故意裝睡,想證實自己的猜測,若是無誤,那麼今夜她便會化成人。
霍清怡哼哼唧唧,竭力壓制聲音,在一波波浪襲來時,雖想撅起小臀部、擺開小尾巴,但身上有傷,又動彈不得,理智一會兒清醒一會兒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