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說什麼,又頓住。
這次,似乎沒了可以留下許瓷的藉口。
細細想來,他跟許瓷已經同床共枕過兩次了,沈珩之前還沒發現,現在卻猛然意識到這個事實。
每次他提出來的時候許瓷都沒有反對。
沈珩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些,身體忽地有些發燙,竟不知不覺的再一次開了口:“許瓷,你今天晚上繼續住我這裡吧。”
不同於前兩次費盡心思找了藉口,這一次沒有任何理由,直接請求許瓷留宿在他這裡。
簡直是一場相當直白的邀請。
脫口而出之後,沈珩又感到了些許的後悔。
他是不是太沖動了一點。
萬一許瓷發現點什麼,開始避著他怎麼辦。
心裡胡思亂想的揪在一起,緊張的沈珩手心都開始冒汗。
怎麼又嘴快了呢?
好像每次在許瓷面前,他都會變得毛毛躁躁的,智商也直線下降,簡直蠢得沒眼看。
但許瓷聽完之後似乎並沒有察覺到什麼,還在看著他笑,順帶開了個玩笑:“你怎麼一直想讓我留下?不會是……害怕一個睡覺吧?”
天知道許瓷故意停頓的那幾秒,沈珩心髒跳得有多快。
在聽到許瓷說了什麼之後,他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旋即也故作輕松地笑了笑,他偽裝成平時那副懶散的姿態,“我怎麼可能會怕黑?我實在心疼你,懂不懂?大晚上的走夜路,多不安全啊。”
這次總算不像是之前幾次那樣手忙腳亂,理由給的也相當充分,語氣拿捏得也相當好,完全是跟朋友開玩笑時模樣。
許瓷果然沒注意到他的異常,嘴角依舊保持著微微上揚的模樣,“我一個大男生,怕什麼走夜路?行了,我先走了,明天見。”
這次許瓷真的沒有留下,沈珩再也找不到挽留的藉口,陪著許瓷一起出去,送了許瓷好長一段路。
最後還是許瓷開口,無奈看著沈珩,“好了,別送了,再走下去,你都要直接把我送回家了。”
已經是深夜,路上沒一個行人,只路燈傾斜下淡黃色的光影,襯得許瓷越發明豔穠麗。
沈珩的目光很難從許瓷身上移開,即使許瓷說了讓他不要再送,依舊可憐巴巴的看著許瓷,像是沒人要的小狗,眼睛濕漉漉的。
可沈珩哪裡是什麼小狗,他比許瓷還高了一個頭,劍眉星目,眼眸深邃,不笑的時候很兇,很難讓人接近的感覺,卻做出這種可憐巴巴的模樣,竟然也不覺得違和。
許瓷沖著他嘆氣,他也拒絕不了沈珩對他露出這幅神情,心裡暖洋洋的在隱隱發燙,終是沒忍住抬手去揉沈珩的腦袋。
沈珩很配合的把頭低下來讓許瓷摸,還討好一般蹭了蹭許瓷的手心。
許瓷摸了很長時間,舒服的眼睛都眯起來了,才把手放下來,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沈珩,故意對他說,“沈珩,你看上去好可憐啊,像沒人要的小狗一樣。”
是邊界感很模糊的一句話,有點像是情人間曖昧的拉扯。
沈珩這個時候還知道什麼呢,在許瓷摸上他頭頂的那一瞬間,腦子就已經罷工了,只知道沖著許瓷搖尾巴了。
再一聽到這句話,尾巴頓時搖得更歡了,想也不想就連忙記著追問:“那你要留下來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