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殿下..不是我不願意加,您就算加到滿..也不會幹擾他..這位閣下恢複的速度,我們還有三位閣下即將也進行蝶變,營養液的儲量必須要控制..咳..咳。”
這是一句假話,他其實根本沒有將營養液加到標準的水平。
而他嘴裡所說的營養液並不會影響速度的這句話,也是全仗著對方不懂行,隨口找來的藉口。
刻在骨子裡的規訓告訴工作蟲,他必須要為即將進入蝶變期的三位雄蟲留出適當的資源,而不是將珍貴的營養液浪費在一個不明身份的蟲身上。
他從事蝶變期的相關研究已經有四十年之久,盡管對方身上的一切特徵都和蝶變期的雄蟲別無二致,但卻缺乏了最為關鍵的一個特徵。
腺素,雄蟲的腺素。
蝶變期的雄蟲將進入腺素和精神力最為活躍的時期,如果沒有孵化器的阻隔,方圓一公裡之內的雌蟲,都會在如浪般洶湧的腺素中強.制進入求.偶期。
但面前這個“所謂”正在經歷蝶變期的“雄蟲”,周遭卻是沒有一點腺素反應。
一點也沒有。
工作蟲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奇怪的事,但他也不好一口咬定對方的身份。
眼下最穩妥的做法就是用最低限度的營養液維持對方的生命體徵,等到庭長和九翅官們到達再做打算。
“你說,還有三個雄蟲要進行蝶變,營養液是給他們留的?”
工作蟲忙點頭,聽對方問出這句話,工作蟲不由鬆了一口氣,這才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
那句“您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還沒出口,就見口袋裡的遙控器徑直在他眼前飄了出來。
東西“啪嗒”一聲落進了愷撒的手裡,在工作蟲瞠目結舌的表情下,原本一滴一滴往裡進的營養液頓時像是開了閘的洪水。
只是片刻的功夫,營養液就從淺淺的一層直接沒過了裡麵人的肩膀。
始作俑者面色平靜地將遙控裝置揣進了腰帶裡,他一動不動地盯著孵化器裡不斷上升的水位,直到確保虞宴地面色沒有什麼不對之後,才堪堪轉頭看了工作蟲一眼。
愷撒毫無形象地斜倚在孵化器旁邊,無所謂地剔了剔指甲。
“他們蝶變不蝶變,關我屁事。”
梅菲斯前腳剛踏進門,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他不敢置信地抬頭看去,恰巧對上愷撒斜著橫過來的一眼,十分的不友善,而緊接著就是對他來說,更不友善的“洩洪聲”。
“殿下既然說這是一位閣下,您總得讓我先行確保他的身體狀況不是嗎。”
安謝爾看了眼立在自己喉間的精神刃片,面不改色的微笑道,順帶著還問候了愷撒一句。
“您看起來狀況也不太好,不如先下去休息,閣下的事自有神殿負責。”
他的態度很好,卻是遲遲沒有人應聲,而那橫在脖頸處的刃片也絲毫沒有撤下去的意思。
愷撒本人有一搭沒一搭的扣著孵化器的玻璃罩,只是神色莫名地看著玻璃罩裡的家夥,將對面的兩者從頭到尾忽視了個徹底。
“殿下,您是在公然違反帝國的法令嗎!即使您是皇族,擅自闖入蝶變室,驚擾蝶變期閣下也是足夠您再上一次審判庭的重罪。”
梅菲斯被那嘩嘩流淌的營養液聲氣得心顫,說出口的話也帶了些顫音,聲音也提高了些。
或許是對面的家夥太吵,愷撒這才蹙眉朝他們看了過來,起身攔在了儀器的面前。
“重罪?我有什麼罪?”他冷哼了一聲
“這不是在幫你們拯救雄蟲的身體健康嗎?怎麼?不感恩戴德也就罷了,倒是還要給我吃官司,不是我說..”
愷撒匪夷所思地問了一句。
“安謝爾,在你們神殿幹活都這麼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