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歡快流暢的資訊流頓時蕩了蕩,似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這是..什麼東西?
系統伸進粘液中的感知觸手微微一愣,在下一刻,它對上了一顆陡然睜大的眼球。
那隻眼球在肉泥嵌合成的眼眶裡轉了轉,在系統還沒來得及收回感知觸手之際,生生從中心處裂開了一條縫...
那排齊整恐怖的亂齒,一口咬斷了兩者之間的電子連線。
“你說什麼?”
第一小隊的隊長鮑爾放下手裡的儀表盤,徑自走到牆邊,忍著惡心舀起一指頭黑綠色的粘液看了看。
他左看右看..都沒什麼稀奇。
“這只是異獸的血,沒什麼特別的。”
鮑爾面色不太好看地甩開了手上沾著的那點粘液,不怎麼耐心地瞥了站在他面前的虞宴一眼。
“清理這些東西不會耗費多少粒子能,您不需要將他們全都掃幹淨,只用清楚靠近城牆處的這幾叢,應該就可以看到成效了,隊長先生。”
的確,從肉眼來看根本沒辦法將這堆血和平常的血區分開來。
但是一想自己腦子裡那副極近掉san的畫面,虞宴還是覺得問題就是出在這堆血之上。
系統說,它在這堆惡心的血塊裡檢查到了生命體徵,那是屬於異獸卵鞘的活動反應,數量還不少。
而這卻是軍雌們的感測器裡並沒有反饋到的。
思即此,虞宴看向了城牆外密密麻麻的綠色粘液,心裡拿出系統反饋的資料對比了一下。
保守來看,牆上盤踞的未成態異獸至少有數萬只。
而他們這七隻小隊加起來,還不到150只軍雌。
就算愷撒再能打,這數量對比的懸殊也未免有些荒謬了。
虞宴敢保證,等這群異獸孵化出來的那一刻,他們估計很難全員活著出去。
進不進城在此刻來看,根本就不是關鍵的問題。
“行了,你知道能源現在對我們來說有多珍貴嗎?用在這些廢料上面?你在想什麼?”
鮑爾揮了揮手,沒說什麼就否定了他的提議。
軍雌在看到虞宴的第一個念頭是,哪來的小家夥不服從紀律擅自竄了出來,還自說自話地編了一套沒有什麼屁用的鬼話。
他們是覺得現在情況危急,自己就不能把他們依照軍規辦了嗎?
但待鮑爾仔細將蟲打量了一遍,一口氣差點卡在嗓子眼裡。
臥槽,這個蟲...怎麼看著有點熟悉,等等,不是有點熟悉,是非常熟悉!
這不是那個..壯士嗎!
敢湊到愷撒上將面前的蟲在鮑爾中尉眼裡,和獨挑王獸的狠角色是一個量級的,而能對上將做出驚天之舉後,還全身而退的蟲...
他覺得對方怕是獨得納維爾神的恩寵,用蒙戈爾的俗語來說。
真是走到神殿門口,天降一位溫柔閣下的好運氣。
出於對能人異士的欽佩之情,鮑爾耐心地聽著這位“狠角色”說完了他天花亂墜的猜測,甚至還給面子地去檢查了一眼三歲蟲崽都知道是廢料的異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