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的看著那送酒的宮女,從鼻子裡哼出氣來:“這麼笨手笨腳的,如何在宮裡伺候主子?來人哪,給孤打上一百大板,逐出宮去!”
一百大板下來,莫說是個小宮女,便是個大男人也很難再活著出宮。
那小宮女聽到自己的判決,離開嚇得三魂沒了七魄。忙不疊的跪下來磕頭:“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求王上饒了奴婢一條賤命吧!”
北燕王素來便是個說一不二的主兒,加之又是在王後的生辰出了這樣事情,自然更是沒有什麼商量的餘地。
可他剛想再喊一聲讓人將那小宮女給拖走,人群中卻不知道從哪裡傳出來一聲更大的驚呼:“王上!這酒!這酒有毒!”
那被嚇得瑟瑟發抖的小宮女聽見這話,立刻便看了一眼地上那已然被砸碎的白玉瓶,這一看,小宮女彷彿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一般,連連大聲道:“王上,這酒有毒!這酒確然是有毒啊!”
地上被酒灑過的一塊,那原是最堅硬無比的大理石竟然已經有一塊微微的凹陷下去,一層細細密密的白色泡泡在不經意間繁衍生息,那樣子著實有點惡心。
離那酒最近的是宮中的一個老太醫,看到這場景,老太醫連忙上前檢查了一番,然後跪下十分震驚的說:“王上,以老臣所見,這酒裡的確被下了劇毒千紅散,若是被人飲下,只怕即刻就要腸穿肚爛而死的呀!”
這一下那打碎了酒壺的小宮女立馬從犯錯的變成了救駕有功的大功臣。小宮女心中一塊大石頭落地,而上首的北燕王卻是陷入了一陣驚駭之中。
好一會兒,當北燕王反應過來這壺酒若是被他或是王後喝下之後會是個什麼結果之後,那平日裡最是喜怒不形於色的王者終於難掩了心中的怒氣。
“好啊!這行刺的事情可都做到宮裡來了!來人啊!給孤好好查查!這是誰幹的好事!”
北燕王一聲大喝,不過片刻,人群中已然有人回道:“大王,定是那北鄉侯與穆大將軍積怨太久,才出此毒計謀害王後啊!”
在場眾人都面面相覷,這北鄉侯是何人,竟有如此膽量?怕是背後定有靠山吧。
梓煙卻是皺了皺眉,她跟隨尉遲宮多年,對三大家族麾下的門閥瞭如指掌,這個北鄉侯應該不算在內。
而此時此刻,北鄉侯早就趁亂逃之夭夭了。北燕王大怒,連忙派禦林軍去追捕。
倒是穆錦年站了出來。方才的事情令她委實驚慌不定,但很快就平複了心情,
“本宮道是哪個,原來是她。”
“王後認得此人?”北燕王攙扶著她,憐惜的問道。
“呵,幾年前曾與我兄弟穆將軍在戰場上有些過節,因著我那兄弟不大喜歡北鄉侯的性子,沒少打壓他,但也沒治他死地,誰知竟養虎為患!”穆錦年冷冷道。
很快便有人將查到的情況報上來。果然,這個北鄉侯只是個小門閥,並不屬於任何一個家族。會作此事也只是因為曾經和將軍府有過節。
“王上,看來這宮內宮外對本宮亦或是本宮的家族有所不滿者比比皆是,一個小小的北鄉侯尚且敢在酒裡下毒,更勿論那些權利頗大的世家子弟了。”
穆錦年說道此處,意味深長的朝木魁的方向看了一眼。木魁莞爾一笑,並未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