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梓煙見他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氣道。
“恩,的確是故意的。”
崔洋不但不否認,還很認真地回答她,根本就是在等著看她笑話。梓煙從小到大都沒遇上過這種恬不知恥偏偏還讓人覺得他很清高的男子,竟感到束手無策,千言萬語在腹中來回扭轉,最後只蹦出來一句話:
“懶得理你!”
梓煙開始埋頭在他的身上翻來覆去尋找,果真看到自己的藥囊被崔洋的玉佩勾住。她從藥囊中倒出一粒圓滾滾的藥丸,輕輕塞進崔洋的嘴裡。
“就這樣幹嚥下去?”崔洋用薄唇含著那粒藥丸,含糊不清地問。
“這裡又沒水。況且這麼小的藥丸,噎不死你……”梓煙坐在崔洋的身邊,用手掌撐著下巴,“當然,你要是不怕苦,喜歡嚼著吃,我也沒意見的。”
誰知,崔洋真地嚼了起來,臉色沒有絲毫的改變,嘴裡“嘎吱嘎吱”的,像是在跟梓煙挑釁。
“這人是不是腦子不大正常……”梓煙暗自嘀咕,見他把藥丸全部吃下去了,又道,“好些了嗎?”
崔洋盤腿而坐,閉著眼睛調息片刻,緩緩睜開雙眸:“確實有效。”
“那就好……可惜這藥丸治標不治本,只能暫緩疼痛。”梓煙鬆了口氣,“看來我估計的沒錯,冰蟾蟲蠱也是寒性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那一頭白毛也是因為這個蠱毒吧?”
崔洋嘴角微揚:“還不算太笨。”
“你是怎麼中了這樣的蠱毒啊,”梓煙瞪大眼睛看著崔洋,“你不是平民商人家的公子嘛,平時也接觸不到這種東西啊?”
崔洋看著梓煙的眼睛,像一灣清澈純淨的湖水,似乎一眼就能看到底。但仔細看就會發現,在湖底蘊藏著更多看不清的東西。
“我的母親是父親的正室,地位尊貴。父親的一房寵妾一直看她不順眼,但表面上卻與她相處和睦。那個寵妾本是苗疆女子,擅長巫蠱之術,在我母親懷孕的時候,對她施用了冰蟾蟲蠱。”
“啊?!”梓煙驚嘆道,“可是,你的母親沒有發現嗎?”
“沒有。”
“後來呢?你生下來便帶有蠱毒,應該很容易就能查到那個寵妾身上吧?”
“恩,所以父親殺了她。”
梓煙怔愣了片刻,默然不語。她不知該憤恨那個寵妾惡毒,還是應該惋惜崔洋的父母沒有事先察覺。
“呃……公子,剛剛看你對付那一群蛇的時候,頭發散發出湛藍色的光芒。這是你練習的功法,還是蠱毒的作用?”梓煙忽然想起剛才的情景,問道。
“你能看見那些湛藍色的光芒?”崔洋雙眸一眯。
“那確實是蠱毒所引起的……但據說只有同樣中蠱的人才能看見。”
梓煙中了蠱毒?!!
小劇場——
梓煙:原來你有病啊,哇哈哈,早就看出來了。
崔洋:呵,你以為我沒看出來你也有病?
梓煙:啊朋友再見,啊朋友再見,啊朋友再見吧再見吧再見吧……
尉遲宮:看來我是這裡最正常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