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了,尚哥哥……”
她這一副含羞帶怯的模樣,裴尚見了,胸膛起伏劇烈,那雙本就緊緊盯住虞明窈不放的眸,灼熱又幽深。
虞明窈在這種視線壓迫下,屏住呼吸。
幾息過去了,身後的人,仍剋制地未再進一步,只是用力抱緊了她。
“好,我等你,反正親都定了,來日方長。”
他摟住她,長長嘆了口氣。
有情人在一起,氣氛總不會冷場的。虞明窈被一雙炙熱的臂抱著,本想再動彈一下,猶豫之中,裴尚摩挲著她的腰,開始說起悄悄話來。
說他對她的初印象,說他當時的混賬,說他的不識明珠,等等。
話茬子一開,要止住就很難了。
謝濯光下肢處傳來一陣針刺般的麻意,當他有意識時,竟不知自己出神了多久,隔壁那頭的動靜還未停。
兩人就有這麼多話要說?
他從未見虞明窈在他面前,這般活躍話多過。
她會拉長嗓音,嫵媚又惑人叫裴尚饒了她,會佯裝羞惱,斥責他,會在裴尚談起過去,心情陷入低落的時候,溫柔細聲細氣安撫他。
那自己呢?
她為何就不能這般對自己呢?
謝濯光的腦子,又開始痛了,似有千萬中手伸進他的記憶漩渦中翻攪,他苦不堪言!
偏生這時,隔壁那兩人,說著說著,又開始不安分了。
他聽到床吱嘎一聲,虞明窈開始發出貓兒似的喘息。
裴尚忽而變得粗重的呼吸,彷彿就在他耳根子處。
謝濯光忍無可忍,拎起手旁的玉枕,向艙壁砸了過去。
“嘭——”
耳旁突然傳來一聲巨響,裴尚正壓著虞明窈悄悄兒說混賬話,想偷摸香兩口。
這聲巨響一出,他險些萎了。
兩人朝著發出巨響的門邊看去,裴尚面露委屈,這這這……他也沒做什麼,怎麼隔壁的就聽不下去了呢?
他面露委屈看向虞明窈。
虞明窈見狀,一下笑得更歡。
她仰著頭,看向上方的裴尚,語調中滿是嬌意:“叫你欺負我,看?隔壁房的都聽不下去了吧?”
話音落地,裴尚臉一黑。
“擾人夫妻親近的,才是混賬好麼?這黑心肝的!我詛他新婚之夜,新娘子跟別人跑了,一輩子獨守空房!”
“哼,就這麼看不得有情人卿卿我我?”
他暗自腹誹,就這麼止住,他又捨不得。
路上大半月了,每天他都被虞錦年盯得死死的,一丁點空當都沒有。別說和虞明窈說句話了,就是偶爾見她一面,都難得。
好不容易趁著暈船這個勁,又讓李慶那家夥裝作手腳不麻利的樣,這才惹得她心疼,得了這麼一個良機。
“這黑心肝的!”
他再次暗啐一聲。
興致既敗,也沒有辦法再續了,裴尚只得慢吞吞從虞明窈身上爬起,不情不願在她身旁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