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
曦光劍在陽光下反射出耀眼光線,注入的靈力悄無聲息被收回,它的主人低著頭,感受體內相爭的兩股力量,他還沒做到將它們相融。
喉間湧上來的血氣讓祁黎緊蹙著眉,臉色變得煞白,耳邊飄下散落的碎發。
他絕不能表現出來,絕不能讓別人瞧出——
聽到有人接近的聲音,獨立於周圍人的唉聲低吟外,祁黎更加握緊手中的劍。
他抬頭看去,徐聽霧站立在結界之內,青裙比他手中的曦光更加奪目,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你......”
他想說話,可湧上的鮮血堵住他的話頭,劍身不斷顫抖,又入土幾分。
林奉帶著人跟在徐聽霧身後不遠處,徐聽霧回頭看他一眼,然後一步邁出結界,藍色的結界陣發出瞬間光亮,繼而恢複平靜。
林奉這才招呼人上前,將地上重傷的弟子抬回山上,走前在徐聽霧耳邊說道:“公子請姑娘盡快。”
徐聽霧淡淡瞥他一眼,又低頭看自己手中漂亮的長劍。
時川說美劍配美人,這把劍要比曦光更好看,若是染上血會更加絕色。
徐聽霧扯著嘴角,問祁黎:“你受了傷還敢來這兒,是當望津山無人?”
祁黎正平穩氣息拔出曦光,聽見她的話想要解釋,忽而看見她手中長劍,目光凝住。
小簪被安放在她的房間,縱然不是靈武但受扶桑之力灌溉也即將有了劍靈,它只認自己的主人,如今卻被主人拋棄,每日在劍架上顫抖哀鳴。
他縱然有傷,但救她一事並不是沖動,祁黎搖頭,欲將曦光收起。
白光在眼前閃過,她的劍尖抵在曦光劍身上,曦光感受到威脅,竟迸發出靈力朝著對面而去。
祁黎臉色驟變,揮袖將靈力收回,胸口卻又是一窒。
常因驕矜揚起的嘴角此時流下一抹紅,徐聽霧看到後,手中長劍沒有收回。
餘光中只剩下那一位白衣,他立在遠處臺階之上,臉沖著這邊,估計看到自己的動作他會愉快的笑起來。
祁黎似乎認為她會跟著他走,竟沒發現方才一閃而過的殺氣,還將曦光釋放的靈力收回受到反噬。
她不屑挑下眉:“聽時川說,你想帶我回去。”
祁黎微抿起唇,瞥一眼曦光,眼光移到她身上:“我是來帶你回去的。”
話音一落對面立即反問:“回哪兒?”
她的眼神變得玩味:“不會是浮嵐宗吧?師祖大人?”
這四個字從她口中吐出來,如引誘,如放縱,祁黎卻被第一句擾亂心神,他知曉她不會再回去,也不願意見她,更不樂意受他援救。
徐聽霧仍拿劍與他對峙:“又或者......”她眼神逐漸冷卻,“你想帶我再去找昔仲,你後悔了?”
每當他強行使用靈力,息壤之力活躍,頭部如受撞擊般疼痛,攪得他渾身血肉都在叫囂發痛。
“不!”祁黎一直強忍著,大聲喊出這句後忽地驚醒。
他皺眉,冷汗如雨下,“時川很危險,你絕不能留在他身邊。”
徐聽霧無視他的話:“你究竟怎麼了?”
曦光似感受到主人的異常,劍身抖動嗡鳴。
她看著祁黎強制將曦光收回,拂袖後恢複尋常,剛才彷彿只是幻覺。
他接上她之前的話:“你想去哪裡都可以,但不能留在時川身邊,他很危險。”
祁黎在掩飾,可息壤之力暴動的那一瞬間,她在他面前能感覺到,因她體中息壤竟然也産生了回應。
“你這般就想帶我走?你體中息壤之力還未能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