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他死
昨夜通宵,今早才安眠,徐聽霧醒來時已經到了正午。
剛洗漱完,郎晏就來了。他提著餐盒,一進門就上下打量她,眉間皺成麻花。
徐聽霧看看自己裝扮,與往常沒什麼不同,問:“你這樣看我做什麼?”
郎晏收回目光,有些難以開口。
今日他本應該來送早飯,正好碰到時川與林奉從這個院子出去,並叮囑他不要打擾徐聽霧休息,說罷就面色凝重的離開,朝著前院而去。
郎晏猶豫,終於委婉的問她:“令狐時川今早來看你了?”
不提這個名字也罷,一提這個名字徐聽霧便想起半夜時川對自己講的話。他的繼父姓時,可他回到農家之後,仍舊叫做時川,旁人只以為這是他的名字,自覺地加上本該屬於他的姓氏——時川,但他如今該叫令狐川的。
郎晏看著徐聽霧低頭不語,並未看出她在沉思,還以為是害羞,隨即他撇撇嘴,將餐盒放到桌上。
若是祁黎就算了,怎麼一個令狐時川也......
他突然覺得心裡挺不是滋味。
發出的聲音過於刻意,她一抬頭就看到郎晏正用晦澀難懂的目光看她。
徐聽霧:“你剛才問我什麼?”
郎晏:“......”
方才他提過時川?
徐聽霧想了想,回說:“他今早是從我這裡離開的。”
並非郎晏口中的“來看她”。
郎晏的目光沒什麼變化,但臉色一黑,隨即將頭撇到一邊去。
徐聽霧恍悟,明白他真正想問的問題,她覺得好笑:“不是你想的那樣,此事你別管。”
對方的臉色才好一些。
郎晏想起什麼,又說:“今日你院外的結界已解除,你應該是能出去了?”明明今早他來時結界還在,可剛剛再來就沒有了,想來是令狐時川肯放她了。
聞言徐聽霧也有些驚訝,她朝院門看了一眼,但房門正關著看不見什麼。
她一邊咬著筷子一邊說:“應該是吧。”
昨夜他答應過,只要她願意留下,他就可以放她出去。
她表了態,時川也已經兌現諾言。
郎晏把菜往她面前推了推,說道:“你快吃吧,我還有事。”
徐聽霧握好筷子,順嘴問他一句何事。
郎晏想想覺得此事沒必要隱瞞,直說道:“今天上午不知怎麼,很多人都去了前院,還有一部分派到山門外去了,我是照顧你才沒能去,他們都走了那我辦事自然方便。”
原來郎晏是想趁機做些事。
徐聽霧早就瞭解他來望津山是有自己的目的,因而點點頭,十分配合的吃飯,之後郎晏利落的收拾完出了門。
她沒讓郎晏關房門,暮秋的陽光並不燦烈,相反冷清的很,但投進來時整個房間都比往日亮堂很多。
她倚在桌邊,看黑色身影從院門外消失,有些舉棋不定。這段時日她最多也就在院子裡走兩圈,除了郎晏也無人說話,無聊沉悶到險些將她憋出毛病。既然結界解除,她是不是能出去走走。
不到一刻,徐聽霧才起身。她走到門邊伸伸懶腰,享受陽光灑在她身上的感覺。
“吃完飯是該出去逛逛。”
如今院外沒人守著,她出門也根本無人跟著,徐聽霧反而不知該去哪裡。她在離不到院子幾步的樹下站了一會,竟未發現人跡。
想了想,打算還是去找時川。
她雖能出門,可不敢做出任何讓他生疑的舉動,萬一隻是試探她,那如今的成果都會功虧一簣。
她一人朝著書房走去。
書房外如今是兩個較臉熟的少年守著,他們曾經是監視徐聽霧的其中兩位,也識得她,在她走過來時便恭敬行禮:“徐姑娘,公子不在。”
徐聽霧想起郎晏的話,覺得時川也有可能去了前院,林奉肯定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