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你的性子,現在不應該立馬來到他們面前,狠狠地和李燕庸大吵一架才對?”
聞言,藺照雪的笑容很淺:“那都是年輕時候的傻事了。”
“其實早就沒必要了。他做事,肯定有他自己的用意,我沒什麼好吵的。”
話落,藺照雪沒有再停步,也沒有把眼神落在馬球場上一眼。
她徑直回了葉落秋帳。
在黑木頭藤墩上安靜地繼續坐著,等這場馬球會結束。
而在藺照雪離開後,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後——
李燕庸就沒再給丁煥花系頸帶了。
而是回過頭,看著空空的馬球看臺。
人潮如流水緊密無空隙。
可偏偏就是少了一個藺照雪。
都這樣了,她還是不生氣嗎?
是李總恆最先發現藺照雪的異樣的。
自從藺照雪發現李總恆是小時候的鄰家哥哥後,藺照雪便不抵觸他了,甚至特別地親近。
李總恆這個人,之所以能做到如今的位置,要的就是一個不擇手段。
得了一點空隙,他就特別理直氣壯地順杆子往上爬,時不時地就來翻藺照雪的牆。
藺照雪從一開始地“於理不合”,到“你隨便吧”。很明顯的,已經完全地放棄抵抗了。
今日,他又是一身黑袍,就這麼冷嗖嗖地靠在藺照雪的支摘窗旁,夜風席捲又無風,像一輪被黑雲掩蓋的冷月。
藺照雪對他的突然出現,早就見怪不怪了。
藺照雪動都沒動,坐在床上,蒙著頭,蓋著被子,從嗓子裡小聲說了兩個字:
“哥哥。”
李總恆湊近:“見了我怎麼不叫人?”
藺照雪說叫了,你沒聽見而已。
李總恆:
“沒辦法,誰讓我家妹妹從一隻抬頭驕傲的小鳳凰,變得羽毛都灰暗了。”
“跌著臉不說話,我得裝裝耳聾,她才樂意回話。”
藺照雪悶悶說:
“沒有,我沒有喪氣,只是困了。”
李總恆來到藺照雪的牙床旁,微微偏頭,看她只露出半個臉的模樣。
李總恆那麼大的人了,突然幼稚地伸出手。
用那雙常年握長槍的大掌,伸向藺照雪有些肉的臉,就開始揉:“還說沒事呢。”
藺照雪一激靈,當場就瞪他,李總恆反而笑得更開懷了。
這麼一打岔,藺照雪的心情卻好了不少,最起碼卸下心防,願意和李總恆說說了。
藺照雪認真道:
“我心裡確實有事,但我真的不想和人講,我不想那麼丟人。”
“我知道哥哥你的閱歷比我強很多,告訴你,讓你幫忙參謀,肯定要比我自己想強很多。”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