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總恆只是摸了摸她的頭。
他目色平穩,恢複了穩當的模樣:
“別絞盡腦汁想理由了。”
“不想說就不用說了。知道我為什麼不摻和嗎?”
藺照雪把眼睛從被子裡探出來:
“為什麼?”
李總恆的手還沒有拿開,託著她的臉龐,看著漫不經心道:
“因為你做出什麼行為,我都有底氣讓你自己做決定,哪怕是錯誤的,也沒什麼。”
他的手還帶著點薄繭。
有些輕微地刮人,卻並不疼,反而讓人感到他就在你身邊。
這是來自於李總恆對自己權勢的自信,也是李總恆和藺照雪兄妹情誼的證據。
李總恆:
“睡吧。做了決定,記得告訴我一聲,別不要我幫忙。”
夜裡熄了燈。
藺照雪緊緊抓著李總恆的衣袍。
等第二日轉醒,她的手裡已經沒了李總恆的衣袍——而是多了一枚錢莊東家的玉佩。
玉佩是黑色的墨玉,有金紋於其上。
和李總恆這個人,特別像。
李燕庸來藺照雪這裡的次數,變得很多。
他基本上一忙完公務,便立即來藺照雪這裡。
只是沉默地陪著藺照雪。
兩個人也如同多數熟悉的夫妻一般。
雖沒有多麼親密依賴,但卻能朝夕相處,不吵不鬧,默默陪伴。
李燕庸偶爾來她這裡用飯的時間晚了,甚至會解釋一下晚了的原因。
可不論李燕庸做什麼,說什麼,藺照雪都是沉默地聽著,溫順地點頭,沒有一絲一毫的反駁。
她看起來正常了,但卻不正常。
李燕庸好似也改了一點。
比如說在李燕庸陪著藺照雪的時候,他們也總會在院子裡遇到丁煥花。
每每遇到丁煥花,李燕庸竟然沒去尋丁煥花,而是一直陪在藺照雪身邊。
丁煥花的眼神,總是會落寞黯淡。
有那麼一瞬間,藺照雪真的以為她和李燕庸兩個人會繼續好好的。
彷彿時間會一直暫停在這美好裡。
整個世界,只有他和她。
其實李燕庸相對於前些年,已經好了特別多了。
只要藺照雪能忍住自己的脾氣,李燕庸也就不會和她吵。
藺照雪變得特別茫然。
兩個人的關系就這樣,不退不進,沒有一絲一毫的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