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名字。”
謝清涯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沒有名字……?!
先生語氣淡漠:“你每日只需做好你應做的,其餘時間隨你修煉。”
先生推開院門,轉身離去。
對著沒有名字的少女,謝清涯犯了難,便在心中以“她”指代。
雖然先生說隨便煮什麼面都可以,少女辰時吃了面,一日都會安分不少。
可他在西側廚房看見了一張皺皺巴巴的紙,上面字跡歪七扭八,詳細寫著如何煮麵。
謝清涯按紙張上所寫,發現煮出來的面比他自我發揮的味道強多了。
就連整日瞪著他的少女,吃到按照紙張煮出來的面,臉色都會和緩不少。
謝清涯不知道是誰將那張皺巴巴的紙放在廚房內的。
或許是上一任看守少女的人?
但這並不影響謝清涯不喜歡“她”——
自己每日給她煮麵,她卻總會惡狠狠地瞪著自己;她看向先生的眼神中,甚至都帶著一絲恨意;況且她明明有先生的教導,卻頑劣不堪,每日都不願練習術法。
要是先生不厭其煩地教導他,他肯定日日練習,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不過謝清涯也不清楚先生到底在教少女什麼術法,因為先生每次都是將少女喚到沒有窗戶的大竹屋內教導。
隔著禁制和竹子,謝清涯也能遠遠感受到其中難以言說的術法力量。
但少女經常不配合。
謝清涯曾見過少女一把將木桌面的紙張抓起,狠狠撕毀。
紙張上是先生剛剛畫下的術法。
看著少女漫天揚下的碎紙,先生神色不變,只是將她關了三日禁閉。
但先生並沒說不送面。
於是謝清涯只能每天一大早,起來做面。然後將熱騰騰的面端去大竹屋。
竹屋門前的禁制閃動,倏地開啟門,讓謝清涯進去。
謝清涯屏氣跨入竹屋——
屋內幽暗,四周無邊無際,與竹屋外面模樣完全不同。
屋內中央擺放著唯一一張木桌,寬大桌面上有一支唯一的蠟燭,散發柔和的光芒。
少女坐在桌前的木椅上,怔怔地看著桌面上的紙張。
謝清涯將面和筷子放在桌上,轉身離開。
闔上門的時候,他看見少女將右手緊握之物輕輕放在桌上,轉而拿起筷子。
少女右手緊握的,是一隻磨損的木偶。
謝清涯瞬間將木偶與廚房中的紙條聯想在一起——
寫下紙條的人和給少女木偶的是同一個人嗎?
如果說留下紙條是為了後來的人,那麼給少女木偶,分明是有些關心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