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覺得渾身的精力都好似被掏空——
但沒關系,精力被掏空,就說明白楹得到了答案,這是好事。
宮寧晚抬頭朝著陣內看去,看見白楹恍惚地站著,雙眼通紅,眼角漫出幾滴血。
她大驚:“白楹,你怎麼雙眼都滲出血了,是被‘千山萬鏡’傷到了嗎?”
白楹仍由宮長老湊近檢視自己血紅的雙眼,一動不動,腦子中只有一個念頭——
她的胞妹還活著,自己要把她找回來。
一定要找回來。
謝清涯撐著下巴發呆。
竹牆上站著的一隻小白鳥忽然鳴叫一聲展翅飛走,引起的動靜讓他忽然回過神來。
謝清涯轉身看向身旁的小拙——
少女已經吃完了點心,靠在竹椅上昏昏欲睡。
謝清涯又開始頭疼。
他的職責原本就是負責照看小拙,時時監督她好好練習術法。
可……可小拙練術法,從來都是能躲就躲,能拖就拖,自己還要怎麼監督?
謝清涯忽然一怔。
不,不對,自己一開始的職責,並不是照看小拙,而是……
而是看守和監視小拙。
……
謝清涯父母雙亡,自幼被姑姑撫養。
他年少時,姑姑姑父被魔物所害,他本來也是難逃一劫,最後卻被先生所救。
先生不僅對他有救命之恩,還教會他修煉,讓他成為一名修士。
為了報答恩情,謝清涯發誓追隨先生左右——
於是先生便讓他看守小拙。
但小拙其實也不叫小拙……
小拙她,原本沒有名字。
當時謝清涯跟在先生身後跨入院內,看見一名臉色極臭的少女。
少女雖然面容明媚,卻惡狠狠瞪著先生。
先生神色不變,語氣與琉璃似的眼珠一樣淡然,他垂眸吩咐:“自今日開始,你來看守她。院中有陣法,她出不去。”
“你只需每日辰時給她煮一碗麵,每日監督她練習術法。”
謝清涯懵懂地點點頭,看著先生轉身就要離去,他忙問道:“先生,煮什麼面?”
先生開口:“隨便。”
謝清涯一哽,他瞅了眼少女,低聲問道:“那她叫什麼名字?還是我等會去和她溝通認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