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楹沒有回答。
晏縉眯了眯眼,靠近白楹,“你喝醉了?”
白楹這下有了反應,她勉強搖了搖頭:“沒醉……就是有些暈。”
她慢慢眨了眨眼,反問道:“你怎麼……怎麼沒喝酒?”
晏縉搖頭:“我不習慣喝酒,喝茶就夠了。”
“哦……”白楹慢慢點了點頭,一雙被月光映照地微微發亮的眸子定定看著晏縉,然後輕輕皺起眉頭:“我感覺我好像……好像全身都有酒氣味。”
她伸手放在桌面之上,然後撐住石桌站了起來。
眼看白楹是想靠近自己,還一副晃晃悠悠的樣子,晏縉無語地伸手將其扶住。
白楹靠著晏縉的右手走近幾步,“你聞聞我身上有沒有酒味……”
說完這句後她倒是自己先笑了起來:“我……我現在是不是還有點像酒鬼?”
晏縉也忍不住跟著一笑,輕聲答道:“原來你還知道啊……”
他微微向前一頃,輕輕聞了下白楹側臉前方,慢慢答道:“有些酒味,但還好……不算濃烈。”
他一雙鳳眼移向別處,突然補充道:“真正的酒鬼可不是你這樣。之前我偷溜下山,城中的那些酒鬼喝得臉紅脖子紅,醉酒之時早就東倒西歪了。”
“原來如此……”白楹慢慢點了點頭:“我感覺我逐漸清醒過來了”
晏縉挑眉看向桌上的靈果酒酒壺,發現其中一大半都沒了。他誠摯地回道:“以你第一次喝酒,還有喝了這麼多靈果酒的程度,只怕一時半會清醒不過來。”
“哦……”白楹也不爭執,她依舊抓著晏縉的右臂,一雙眸子怔怔地看向晏縉:“你說得,也有幾分道理。”
此時,晏縉也不由自主地望著白楹,看著眼前人在月光下的眼眸迷離懵懂,還有一份強撐著清醒的模樣。
兩人越靠越近。
既有借力者靠著手臂走近,也有支撐者慢慢上前一步。
直到一人抬頭,一人微微垂頭,兩人面與面捱得極近,互相望著對方的眼眸,在月下都能察覺到對方的呼吸 ,亦能聽清彼此的心跳。
直至鼻尖幾乎要碰觸,唇瓣間的距離只剩下一絲絲——時間宛如在這一刻凝固。
然後晏縉卻動了,他忽然將頭微微一偏,最終將那一吻落在白楹嘴角,而後迅速離開。
唇角的熱意頃刻間消散,但白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仍然愣在原地,大腦也幾乎不知如何運轉。
反倒是晏縉扶著白楹,微微退後一步,少年的鳳眼在月色下柔和明亮地看著白楹。
晏縉輕聲開口:“現在感覺怎麼樣?清醒了些嗎?要不我把你送回你院子……”
此時白楹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自己雙頰燙了起來,她艱難地移開與晏縉對視的目光,一邊看向前方的樹叢,一邊匆忙地點頭:“好……”
下一刻白楹立刻反應過來:“不,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晏縉從善如流地點點頭,立刻松開扶住白楹的右手,“那好吧。”
白楹怔愣地轉身離開,但剛走了沒幾步,就察覺到背後有腳步聲。
她轉頭看向背後的人:“晏縉,你……”
晏縉笑了笑:“我也回院子。”
“哦……”白楹怔怔地點了點頭,轉身繼續向前走著。
但那陣腳步聲卻一直跟在白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