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
兩人同時開口。
霍少聞：“你先說。”
紀淮舟抬眸，直直望向霍少聞眼底：“侯爺清楚我的性情，我不會放過那些傷害過我的人。侯爺，但你不同。過往一切，我既往不咎，我發誓，此生絕不會讓人動你一根手指。”
霍少聞心頭翻起驚天駭浪。
他望著紀淮舟不似作偽的神情，喉頭微澀：“世情反覆，人心易變，殿下此時許是出於真心，可日後誰能說得準呢？”
“更何況，你能受得了始終雌伏於我的滋味？”
紀淮舟聞言，抿了抿唇，緩緩道：“能。”
霍少聞：“？”
許是霍少聞的疑惑太過明顯，紀淮舟轉眸，眼神與霍少聞接觸一瞬，立即慌張逃走。
他小聲回答：“昨夜，我也得了世間極樂。”
霍少聞頭腦發懵：“你不是一直在哭嗎？”
紀淮舟瞪他一眼，臉上出現一抹羞澀，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我哭，是因為從未有過這般感受，承受不住。”
今日無數次從紀淮舟口中聽到意料之外的答案，霍少聞被這些話砸得頭暈腦脹。
他認為自己需要冷靜冷靜。
霍少聞清咳一聲，為紀淮舟掖好被角，道：“昨夜宮中定有大事發生，我不能在你這裡待太久。你好好養著身子，我得空便來看你。”
他起身向紀淮舟告別。
紀淮舟望見霍少聞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眼裡浮出笑意。
待霍少聞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裡，紀淮舟翻過身，目光投向床帳頂部的紋飾，回憶著這一日發生之事。
“唉。”他輕聲嘆氣。
原本還想多晾霍少聞一段時日，不讓他這麼快就得手，誰料竟會有這樣的變故。
不過，他倒不後悔。
雖然霍少聞因著藥性，折騰了他整整一夜，可他心裡是暢快的。
與心愛之人，做歡喜之事。
人生極樂莫過於此。
紀淮舟輕笑。他察覺到霍少聞對他似乎也有幾分動心，盡管是始於肉|欲，但無所謂。
霍少聞的心遲早會完完全全屬於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