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 章 只有紀淮舟能勾起他的欲……
紀淮舟好不容易養好身子, 如今又添新傷。
稍微挪動一下便會扯到傷口,他只能老老實實躺在床上。方才霍少聞給他上過藥,清清涼涼壓下了火辣辣的痛感, 比原先好受許多。
紀淮舟躺在床榻間,不可避免地回想起昨夜。
漆黑暗夜裡,他不能視物, 一切皆是未知。他不知霍少聞的手會落在何處,每一瞬都是全新的刺激。
外頭是呼嘯的狂風,重重拍打著窗欞,聲聲震耳。他卻只聽得到男人沉重的呼吸聲, 一聲聲敲在耳畔,撞擊著他的心扉。他的心門並不牢固, 霍少聞輕輕一叩就鑽了進去。
滿心都是這個男人。
這個, 他戀慕已久的人。
可當夙願成真,紀淮舟心中只有一個感受——
疼。
那令人難以忍受的疼痛似乎又竄上身體, 他不由打了個寒顫。
“呼……”紀淮舟深深撥出一口氣,揚聲喚道, “照吉?”
周照吉守在門口,聽見動靜立即推門而入。快步行至床邊,低聲詢問:“殿下想做什麼?”
“水, 有些渴。”紀淮舟聲音微啞。
周照吉當即走到陳舊的木桌旁,倒了碗水,回到紀淮舟身旁, 半扶著他起身。
紀淮舟小心翼翼移動身體, 靠到床邊,接過周照吉手中的碗。溫熱水流滋潤幹涸許久的咽喉,紀淮舟如飲甘露, 眼眸微亮,一口氣將它全部喝完。
昨夜喊叫許久,嗓子又痛又澀,像是被烈火燒過一般。
哼。
紀淮舟十分不滿。
方才他沒提要喝水,霍少聞絲毫沒意識到。
一點也不體貼。
“殿下,你餓嗎?我方才吩咐人熬了粥,正熱著呢,你要不要吃點?”
“好。”還是自家人心細,紀淮舟勾起唇角。
周照吉轉身離開,紀淮舟目光落在周照吉的背影上,思索著。他隱隱約約察覺到好幾次,霍少聞莫名在跟周照吉較勁,總有一種要贏過周照吉的執念。
想不通,這有什麼好比的?
紀淮舟搖頭。
不多時,周照吉捧著吃食走進門來,他伺候紀淮舟用過膳,才向紀淮舟道出自己聽聞之事。
“殿下,今晨出了件大事。安嬪與夏侍郎私通,被人撞了正著,陛下龍顏大怒。聽說,那殿前的血鋪了好幾層,夏侍郎是被抬著出宮的。”
紀淮舟頓時沉下臉:“他竟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殿下,你的意思是……”
紀淮舟雙目凝起寒霜,冷聲道:“這是沖我來的,若非我提前得了訊息,說不定就著了他的道。”
周照吉大驚,憂心忡忡發問:“他如果不死心,日後還這般陷害殿下,該怎麼辦?”
“不會,”紀淮舟冷哼一聲,道,“昨夜他確認過,知曉我所言為‘真’。在他眼裡,如今的我是個毫無威脅之人,無須再大費周章謀害我。只是——”
“昨晚向我下藥的不止他,還有一人。”紀淮舟眼眸微眯,聲音透著幾分森然。
“誰?”
紀淮舟緩聲道:“不知。”那時他一心都在霍少聞身上,壓根沒留意找他飲酒的都有誰。
他心中倒是有個猜測。
紀淮舟思忖著,緩緩開口:“舅父可有訊息傳來?”
他口中的“舅父”即是蕭懷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