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他話音剛落,一道黑影便如鬼魅般悄無聲息出現在屋內,在場眾人皆大驚失色。
況兆率先指責對方:“趙橫,你不是定遠侯的護衛嗎?怎能擅離職守?”
黑衣人沒理會他,疾步走到紀淮舟面前,屈膝行禮:“殿下,是定遠侯派我過來的。”
紀淮舟滿目愕然。
“殿下走後,定遠侯就差人將我喚了過去。他吩咐我來監視殿下,將殿下的一舉一動都告訴他。”
紀淮舟聽罷,拊掌而笑:“有意思。”
況兆哀嘆:“不好!定遠侯恐怕知道了趙橫是我們的人。”
“有意也好,無意也罷,霍少聞倒是越來越有趣了。”紀淮舟眉間陰鬱散去,眼中露出幾分興味,吩咐趙橫,“你就按他說的辦。”
趙橫抱拳:“是。”
“夜深了,諸位去歇息罷。”紀淮舟目光微斂,轉向況兆身旁面相精明的白麵男人,“況明留下。”
況明會意,附耳上前。
“給我找一本龍陽春|宮冊。”
聽見紀淮舟口中之語,況明滿目駭然:“殿下,你要那東西作甚?”
“別問那麼多,你只需去找即可。”紀淮舟聲音中是不容置疑的威勢。
“……”況明欲言又止地盯著紀淮舟。
紀淮舟自是知曉他想說什麼,揉揉眉心,直接將人趕出屋門。
屋子裡安靜下來。
陣陣杏花香穿過玉窗,落在紀淮舟身側,他彷彿又置身於那間屋子。
他被一雙大手禁錮著,就像一隻被巨蟒纏住的獵物,男人的氣息將他裹得密不透風。削鐵如泥的利刃橫在他脖頸,稍微一動便會身首異處,偏那帶著繭子的指腹在他頸後沉醉流連,每至一處就惡意作弄。
脖頸似還殘留著那人的溫度,紀淮舟輕輕撫摸方才被霍少聞碰過的地方,從脖頸遊至嘴唇。
他輕聲一笑,語氣頗為遺憾:“差一點就親到了,真是可惜。”
對紀淮舟而言,他最大的秘密並非半瞎的眼,而是——
他喜歡霍少聞。
這個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
為了時時刻刻知道霍少聞動向,他甚至派人專門去監視霍少聞。
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竟能與霍少聞有如此親密的接觸,還是霍少聞主動提出的要求。
紀淮舟低低笑著,眼底浮現出勢在必得的光芒。
“霍少聞,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