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答答的衣服貼在我身上,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齊玉書不知道還要忙多久,我掏出手機準備給齊玉書發一條求救簡訊,偏偏出門時手機沒充電,這會兒它早就沒電自動關機了。
我狼狽地拐進附近的一家便利店裡,找店員借來了充電寶後我迅速解釋手機給齊玉書打電話,在不知道打了第幾個電話後,齊玉書的身影出現在了便利店門前。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我吸了吸鼻子問道。
齊玉書將幹毛巾披在我身上答說:“鄰居說看到你出去了。”
回家洗完熱水澡後我整個人暈乎乎地躺在床上,齊玉書坐在床邊摸了摸我的腦袋,“郭如浮,你生病了。”他皺緊眉頭道。
淋了那麼久的雨,感冒發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齊玉書往我嘴裡塞了一片退燒藥,吃完藥後我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但我隱約感覺齊玉書沒有離開房間。
我將眼睛掀開一條縫隙,齊玉書坐在床邊看文獻,“需要幫你開暖氣嗎?”察覺到我的視線,齊玉書放下書關切道。
“……”我翻了個身,齊玉書已經從桌上拿起遙控器將暖氣開啟了,接下來的時間裡我總在半夢半醒間徘徊。齊玉書的翻書聲偶爾將我拉回現實,我也不惱,甚至因他的存在而感到些許的安慰。
退燒已經是一天後的事情了,齊玉書請不出假來,於是他臨時聘請了一位阿姨上門做飯,我將頭蒙在被子裡聽著齊玉書囑咐我記得起床吃飯,等確定他走遠後我才將頭探出。
早上勉強喝了碗粥,吃過藥後繼續躺回床上睡覺,只是還沒睡上多久就聽見門外叮叮咣咣地不知道在幹什麼。
“齊玉書這是哪兒找來的臥龍鳳雛……”我被吵得實在是有些頭疼,外面絲毫沒有意識到家中還有一位病號,在阿姨試圖啟動製造出更多噪音前我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開啟門後,家裡並沒有出現我所預想的那樣一團糟,甚至都沒有出現所謂的“阿姨”,我心中頓時警鈴大作,難道是小偷嗎?
我隨手抄起齊玉書擺在書桌上的一本英語詞典壓著步子循聲找去,廚房裡,一個男人正握著菜刀在砧板上剁肉。
“你好?請問您能小聲一點嗎?”我揉了揉太陽xue出聲打斷道。
男人聞言放下菜刀不好意思的轉身賠笑道:“不好意思啊,這骨頭太硬了,齊先生說了得給你燉個排骨湯。”
我打量著眼前的男人,這人看上去還很年輕,難道現在家政行業也改革創新了嗎?
“哦,我是小唐,這周齊先生委託我上門來為您做飯。”男人見我依舊站在門口便解釋道。
我收回視線擺手道:“唐先生,麻煩您小聲點,我有些神經衰弱,太吵的話會不舒服。”
“好我知道了,真的非常抱歉。”小唐不好意思道。
我走回房,這兩天齊玉書不回家也好,我望著雪白的天花板就不住的想起齊玉書說他捨不得。
鼻子酸酸的,我心裡的不捨未必會比他少,正兀自傷懷之際,小唐煞風景的來敲門喊道:“郭先生,可以吃飯了。”
“來了。”完了吸了吸鼻子出去吃飯。
小唐性格不錯,我總覺得以他的文化素養應該不至於去做家政,“誒喲,你別覺得做家政就怎麼樣了,我這人吧從小就愛收拾,以前沒幹家政前做過幾年文員,怎麼幹怎麼不痛快,幹了家政後反而心裡的壓力沒那麼大了。”小唐說道。
“那也不錯。”我呷了口湯道。
回房整理揹包的時候又看到了教授交給我的通知,我猶豫著是否要跟齊玉書提起此事,“郭先生,我先走了啊。”小唐在外喊道。
“好的。”我收好紙張回應道。
齊玉書一直忙到半夜才回來,他疲憊地坐在沙發上緩神,我洗完澡出來時碰到撞上他在倒紅酒,“來一杯嗎?”他舉著兩支高腳杯邀請道。
“碰到什麼煩心事了?”我走上前接過酒杯與他攀談了起來,可這問題剛問出來我就意識到不妥了,齊玉書的煩心事可不就是我嗎。
我悻悻的閉上了嘴,齊玉書面色如常地幫我倒酒,他一飲而盡後將杯口對準我,我會意也將杯裡的紅酒盡數喝完。他這種“自虐”式的喝法對於不勝酒力的人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我喝得直打嗝,彷彿下一秒就要嘔出來了。
齊玉書在發洩自己的不滿,又或者是工作上的確碰到了不如意的事情,他一直給自己灌酒,我搶下他手裡的酒杯問他:“齊玉書,你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齊玉書猛地湊近我,他像個做壞事的小孩兒那樣飛速地在我唇上啄了一下,我聽見他嘴裡在嘀咕著什麼,他說:“福福,我真的很愛你。”
我報複性的捏住他的臉頰回吻道:“齊玉書,你想用這種辦法讓我心疼你是吧?能不能不要再做這種蠢到沒邊兒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