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什麼?”陸野只是問。
諾爾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沖他齜牙。
“你要是輸了,就從凱納一中滾出去,怎麼樣?”
還彩頭?這小子真是個傻逼,簡直是送上門來的。
兩個人聲音都不小,很快,馬場上的視線就都被他們吸引住了。
聽見諾爾這話,在場很多人都竊竊私語起來。
偶爾有幾句話飄到陸野耳朵裡,意思都差不多。
他居然敢跟諾爾提彩頭,他完蛋了。
陸野卻牽著馬的韁繩,仍然淡漠地看著諾爾:“那你呢?”
“什麼?”
“你如果輸了。”
諾爾這輩子沒聽過這麼好笑的笑話。
他隨手拍了拍身·下的純血馬:“這匹馬給你。從歐大陸用私人飛機運來的,比你的命值錢。怎麼樣?”
——
自從到了iv區,陸野就再沒碰過好車。
陸成風染上了酒癮,很多顧客的車子是陸野修的,他有三年沒上過賽道。
後來科倫廷的經理找上他,一個在iv區都籍籍無名的小車隊,他終於能上賽場,但開的也都是東拼西湊的組裝車。
他在科倫廷開了三年,有一樣技能,是港內區再好的教練也無法教給他的。
那就是,如果雙方車輛的效能天差地別,那他唯一的機會,只在彎道。
找準那個再有經驗的車手都會減油的地方,那個最容易車毀人亡的位置。
開賽的哨聲一響,諾爾騎著那匹雪白的馬,像離弦的箭一樣直沖出去。
陸野瞬間落後,只能在馬蹄踏出的塵土中,看到諾爾的背影。
他剛學會怎麼催馬加速,怎麼喝止馬匹,就像簡單的油門剎車一樣,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會。
馬匹沒有發動機聽話,會顛簸,會偷懶,還會不服管教。
第一圈,陸野只能在馬背上穩住身形,盡量不被甩下去的同時,落後了四分之一圈。
但上區的馬場,灰塵遠沒有iv區的四驅賽道那麼大。
他能清楚地看見諾爾過彎時的整套動作,甚至能看見他回頭,那副得意而囂張的眼神。
那眼神像在告訴他,等著滾出學校吧。
陸野並不在意在哪兒讀書,他只是不喜歡輸。
第二圈,諾爾沒能再甩開他。
兩個人保持著四分之一圈的距離,甚至在兩次轉彎之後,距離漸漸縮短了。
諾爾明顯慌神,操作比剛才亂了不少。
陸野像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