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從又說,這幾年他們年年來,郎君怎麼突然問這個?
……好像能理解,又好像不能理解。
林瑾找到了理由正式向家中提出告別。
比他離開得更快的是和他有過交流的那個侍從。
而在沈瑜慶和林其洹與他無聲對峙良久後,林其洹下了決心將他送去學宮。
“既然不想待在家裡,便去學宮養養性子吧。”
為了不使林瑾半路逃走,還派不少侍衛一路押送。
那不是個好地方。
事事都要親力親為。
而他已經很久沒有親自劈柴洗衣了。
明明不該如此嬌貴的。
可恨他不該享的福都享了,由奢入儉太難。
裡面的人也不好。
一個兩個都用下流的目光看他,把他錯認成女郎。
發覺後還不改,青天白日下拉著他的手敘說寂寞難耐、望一同遊戲人間。
謝凝雲曾說過,任何讓他感覺到不舒服的事發生後都不必忍氣吞聲。
尤其是這個人與自身沒有任何恩情關系時。
於是林瑾把他們揍了。
還好林其洹及三個兄長不是非不分,在知曉緣由後都讓他再添幾下。
只是次數一多,家裡沒了耐心。
學宮祭酒也親自登門勸退,便只好把他接回家。
舊事不再提,林其洹又望他多與同齡的人接觸。
……卻不想林瑾更為孤僻。
直到玉璽的下落有了眉目。
而林瑾在一個不起眼的午後聽教武藝的老師說起了謝凝雲要去學宮就讀一事。
你剛剛說誰?
“謝凝雲,就是北地鎮北侯府的世子。”
他的名字怎麼寫?你認識他嗎?
老師接過林瑾遞來的筆寫下,笑言天下極少有人不知這個少年英才。
不然他就不會感慨謝凝雲被天子責令去聽學的事了。
約莫是這些年光學武,落下了書文。
……老師很是健談,平日對著惜字如金的林瑾都能說上兩句,如今得了人主動遞話,更是滔滔不絕。
林瑾只愣著,許久。
謝凝雲。
原來是這三個字。
原來是鎮北侯的世子。
那時相處的日子實在太短,也不識字。
還以為很快就會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