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狗的名字?聽得出很寶貝。
可是那不是他的錯。
林瑾靜靜看著林嶧紅著眼睛質問他。
好心借狗去尋不懂事的他,卻讓其命喪黃泉……
林瑾張嘴辯解:不是我不懂事,你的好心不是為了我,你養狗的時候就該知道它的習性,不該放它出來追我。
……沒人看得懂他在說什麼。
沖撞了他的林嶧只是很快就被沈瑜慶喚侍從押走。
養傷的日子如圈禁。
在傷好後才發現不是錯覺。
一切如舊,但不允出府。
身邊時刻有人跟隨。
他不會說話,還不會寫字。
林瑾只能摔打手邊一切能破壞的東西表達不滿,在沈瑜慶的眼淚中坐在碎瓷片中的血泊裡。好累。
比起只會勸阻他的沈瑜慶和林其洹,林淮在日複一日中對此場景逐漸冷漠。
林淮問他:“你是不是很恨我們?”
是啊。
林瑾翕動雙唇。
憑什麼不恨?
死寂後,是喧囂。
沈瑜慶趕走了火上澆油的林淮,斥責他不該亂說話。
“小孩子哪裡懂恨是什麼意思?瑾瑾只是吃了太多苦,受了刺激……”
“知曉了,我想他也是不恨我們的,畢竟是他自己生出來時身子太弱,又是叔父叔母陽奉陰違,我們一家從未虧欠過他什麼,不過阿母,你不覺得他就是嘩眾取寵嗎?你看他的眼神樣子,哪裡像個痴兒?”
是了,在第一次摔碎房中花瓶後醫士就診出他有心恙,症狀痴顛。
意思就是說他是個瘋子。
不管林淮信不信,反正沈瑜慶和林其洹信了。
聽著門外的話,林瑾停下了將新一套茶盞摔在地上的舉動。
利刃席捲後滿室落寞,似宴席散去,剩遍地狼藉。
明明室中已經被眼疾手快的侍從打掃幹淨了。
……寧願信他是一個瘋子也不願意找一個能讀懂唇語的人來看看他在說什麼。
沈瑜慶只沒日沒夜地在他面前哭,林其洹更是沉默,不多時甚至用公務來逃避與他會面。
索性都不要來了。
林瑾想。
偏不如人願,沈瑜慶還是常常來尋他。
日日在他耳邊唸叨著出去走走,不要待在房裡。
太吵了,拗不過。
林瑾只好每日都從寢院出來轉轉後園,不管沈瑜慶來不來。
巧是一日遇到許久未見的林逄在一處亭中執筆寫著什麼。
林瑾突然想起來謝凝雲在榕城時教過他習字念書,說待他學會後,就算口不能言就算相隔千裡,也能以字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