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沒出現了。
“明天再來吧。”
料想著這樣被密封起來的鐵門背後指不定有些不乾淨的東西,白天正好膽子壯些,這大晚上的,想起來自己這些日子頻繁做的噩夢,想想都瘮得慌,離了去。
只是剛走幾步,不知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也是整個人撲向了鐵門,心中一咯噔,咣噹一聲,抬起頭來,瞬間,幽藍色的光亮從裡面傳來,顏趣嚥了咽口水,不知是進是退。
“下次進吧!”
……
長滿了雜草的小道上,趁著人少,顏趣環顧四周,沒人,正打算從懷裡掏出一物時叢間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不免警惕起來,瞳孔微縮。
半晌,確定沒什麼人才定下心來走了兩步,視野便才開闊起來。
三年了,習慣了一個人的日子,在沒能走進那鐵門,找到顏府的人為什麼會突然消失前他不想跟任何人交流。
大概是自己的幻聽吧。
顏趣此時才從從懷裡掏出一個饅頭來,慢慢的咀嚼著,可太乾燥了,見到四周又安靜下來,決定去塘埂盡頭討口水喝。
也不是太遠,腳下速度不慢,好歹也是個一息者,飛簷走壁沒怎麼試過,倒是在顏府待的時間太長,從害怕變得機警了很多,為了保持這種寂靜氛圍,也為了能捕捉黑夜裡的那一思不同尋常,他學會了走路不帶風,在顏府裡來回走也都聽不見半點腳步聲。
三步並做一步,一邊觀察著四周,兜兜轉轉,顏趣小心翼翼的來到塘埂盡頭,有個破廟。
大概是知道拜神無用,求神無果,廟也破舊了,再三確定此處沒人,連忙來到水井邊灌了幾口水,這是自己的固定飲水處。
此時定睛一看,瞅見不遠處圓滾滾的石桌上的煮紅薯,不由得竊喜晚飯終於有著落了,躡手躡腳走過去,隨手就抓了一個。
顏趣捂在嘴裡正打算吃,此時一道黑影不知從哪撲上來,煮的很爛的紅薯一下子摁在自己臉上開了花,一怔,而後大驚。
原來正是這片地帶流浪的“傻子”,也是半年前自己懷疑經常來到顏府搗亂的第一人。
他應該是老早躲在這裡盯著石桌上的紅薯了。
“哼!”
還不算完,只見“傻子”手裡掂著個掏大糞的糞瓢,隔老遠就聞到了味兒,此時大叫著朝自己奔來,嚇得顏趣撒腿就跑。
他追的那叫一個厲害,自己也瞅見了前面的草垛,看中一處,鑽了進去,那“傻子”在外面轉了好幾圈,找不到自己,正當顏趣暗自竊喜的時候,此時寒風襲來,也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還不止,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自己所躲藏的草垛處有動靜,伸頭一看,那是一個高大的身影,第一眼還以為是頭偏瘦的棕熊,自己也害怕被發現,瞥見不遠處的“傻子”早就在刺骨的寒風中睡著了。
高個子可能內急,就脫了褲子,就聽到了稀里嘩啦並且夾雜著惡臭的氣息傳來,顏趣連忙捂住鼻子,撥開草垛,看見“傻子”醒來,嚇的自己又鑽了回去。
那個高大的黑影也不知是誰,草堆後一黑影突然竄出來,也是被嚇得形色倉皇,而另一頭可不是正睡在另一頭的傻子?
大概“傻子”認為此人是自己同夥,又或許是因為高個子有隨地行個方便的習慣,一聲不吭的一糞瓢搗在那個人屁股上,高個子也因此差點摔倒。
話少了都是狠人!
他起身,大驚之餘也是怒氣漸起,但慌亂中“傻子”扯住了高個子的褲子,揮著糞瓢又抽了幾下高個子。
人也是有脾氣的,可能是打得太疼了,高個子轉過身來,往前一撲和“傻子”一起落下塘埂邊兒幾米高的水田,泥漿飛的老高,高個子怒極,揮舞著拳頭要打,“傻子”這廝此時的野性終於爆發,抓住了落在水裡面的糞瓢,在空中轉著圈兒回擊,高個子頭上被連扣了好幾瓢,搖晃著身影,差點嗚呼哀哉了去。
而顏趣也是趁這兩人打鬥之際悄然離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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