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直接進去,說到底是沒有想好,回憶著三年前和三年來的關於顏府記憶中的樣子,他的記憶一下子被拉長了很多,索性閉上眼睛,簡單回憶了個遍。
顏府很大,好玩的地方也不少,有藏了許多古籍、札記的藏書閣,有迎接客人的顏殿,雖說一些東西被許氏家族的人弄壞了,但那種古樸中透露著的大氣依舊叫人能輕易捕捉到。
也有為年輕人建造的停雲塘,那裡有假山和開滿了各種嬌豔的花兒,爭鮮鬥麗,好比一幅畫,這是自己最喜歡的地方,很多顏府消失的人在石頭上刻畫的字都出自於那裡。
兩年了,自己從未來過這個地方,不是沒有想起來過,而是每次想起作為整個顏府唯一一處自己不曾觸碰之地,是不是自己找到了,進去了也會如同顏府的其餘人那樣消失?
消失不意味著死亡,但那些警告的話每次想起來他就一身雞皮疙瘩,故此不敢開啟。
之所以如今敢,而是他修煉有了長足進步。
修行了三年,自己無人指導,過程比起同齡人慢了太多,但儘管如此,自己也不曾荒廢過,今日一早就突破到了《息行者手札》描述的那個層次。
人存,故體內有氣有息,都說人但凡一息尚存就可救,可見息的重要,有息就算活著,這息伴隨終生,這息連綿不絕,息有靈,能強身,量變引起質變,每達到某個不可再蓄的程度便要突破,從內由外,故此根據息的強度分為幾個層次。
一息者,息三分,除雜、煉化,海納百川,破者,飛簷走壁,爆發力十足!
二息者,息六分,除雜、煉化、奇經八脈,逐一打通,破者全身似有使不完的勁兒,身輕如燕。
三息者,息九分,除雜、煉化、海納百川、引靈、合神,破者伸手敏捷,體質超越尋常人,十米高的牆一躍而過,一拳能打死一頭壯牛。
更多的修行之路就沒有了,而自己光是感受這一息就花費了不少的時間。
息強者,呼吸間隔比較長,深吸一口氣,如今自己就算是掉入湖水中也能閉氣長達三分鐘,可見自己息的強度的確是比一般人強了不少。
這世界內的每個人都修煉息,“生生不息”,而顏府最強的正是顏素的父親,也是整個顏府的主人,修為在三息之境。
那距離興仁鎮有一段距離的修行之地自己也不過是個還未參與過試煉的準學員罷了,都還沒有正式進入,師父都沒有認過,自然對於這是個怎樣的世界不是很理解。
興仁鎮不過是個外人看來毫不起眼的小鎮子罷了,別看生活在這裡的人不少,但聽見過世面的顏家長輩說這興仁鎮相比於整個興仁鎮所在的幽州也不過是巴掌大小的地方。
可即便如此,從小生活在顏府的自己就聽說過一句話:
人活體存息,人存息不散,人強息愈靈,三轉成聖六轉入道九轉主浮塵。
是什麼意思理解的不是很到位,但過去十幾年中也就是識字讀書,不曾修煉,顏府有規矩,雖說大家待自己友善,但作為僕人生來便是伺候人的,他很會伺候人,也會幫忙顏府打理各種自己力所能及飛事情,故此小時候沒力氣時就讀書寫字,稍微有了力氣後就乾點簡單的活兒,到了十六歲可以憑藉自己意願是否步入修煉一途。
顏府的一切屬於顏家人,自己很感恩,對於顏府的東西不敢覬覦,即便如今顏家人不見了至少這個準則從未改變!
顏府的人自然也能修行,但作為僕人的自己只能去那距離興仁鎮有段距離的修行之地,那是公開的,屬於任何人。
不曾想熱鬧的顏府有一天也會變得如此冷清起來。
物是人非也好,人走茶涼也罷,快三年了,自己也習慣了。
睜開眼來,輾轉間走近了鐵門。
鐵門上的鐵鏽有著陣陣腐敗的氣息傳來,顏趣正想要開啟,此時肚子卻咕嚕咕嚕的叫著。
“對不起。”
顏趣輕揉著腹部,這兩年來自己把顏府能吃的東西都吃光了,也不想寅吃卯糧,有上頓無下頓,只好自己下地種田,半年了那田地裡也沒見到半點根莖從土裡冒出。
作為僕人,小時候也跟著管家學習如何種地,倒也簡單的很,找處平地,想好要種多少,就挖多少田來,儘量高一點,怕人或者一些雞鴨鵝狗糟蹋了,種子入田、澆水、施肥,一個不少,顏府從不缺這些玩意兒,但也不知道是哪個小鬼經常搞破壞,比如自己種的紅薯,剛發了綠就給連根帶走,還帶走了不少泥土,搞得他鬱悶極了,但也給自己剩了一些,至於小麥,三分之二被這小鬼帶走,它總會出現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正猶如每逢黑夜能聽到的咕嚕聲。
時間長了,自己不在田地裡折騰了,因為找到了顏府的金庫,裡面有很多值錢的小玩意兒,也有一些域幣,倒也吃喝不愁,但念想過去兩年來那小鬼每次都會帶走一些自己的作物,如今自己不下田了它豈不是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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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心善,自己留下了一些用不上的種子,有時是一些域幣。
可它卻再也沒有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