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涼澀然一笑。
這和當年的她像極了,那些彷彿揮之不去的噩夢在這一瞬間又重新席捲而來。
可是,她總不能夠什麼事情都等著蔣洛來做的。按照秦想那得意的樣子,蔣洛即便身在義大利也很有可能十分的危險,這個時候的她卻什麼都沒有辦法做,甚至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除了幹著急真的什麼都無法做,自責得幾乎要往後倒去。
兩天過去了。
安涼在學院裡任職,該去擔任助教的課沒有去,電話也聯系不上,居成洋思前想後就以學校的名義報了警。
陪著國家黨員出國與其他國家的領導人會面結束返回到國內的宋繹昀在到家之後,第一時間開啟手機就收到了彷彿被轟炸一般的簡訊。
簡訊清一色都是蔣洛發過來的,雖然數量不多可是對於本無交集甚至互相看不順眼的兩個人來說已經是個天大的意外了。
宋繹昀連身上的槍支都還沒來得及卸下,想到蔣洛找他無非是因為一個人,就急匆匆的坐在了一邊的鐵凳子上翻閱起簡訊來。
砰——
與宋繹昀一同歸來的保鏢都在更衣中,更衣室忽然傳出劇烈的聲響驚得他們都立馬往聲源的方向注目過去。
宋繹昀握著手機越來越用力,半晌後他將手機丟在了一旁的長桌上,快速的將身上所有的工作服都換成了自己的便服,揹著自己的包就準備走出去。
“宋哥。”
離他最近的一名男子拽住了他的手腕,在更衣室凝重壓抑的氣氛下,代表著所有人的擔憂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才剛剛回來正是好好休息的時候,你要去哪裡?”
宋繹昀沒有聽到他的話,被他這一拽才想起自己的手機還放在長桌上,就回過身去取,順勢不著痕跡的將自己的手腕從他的手中抽了出來。
“宋哥你這段時間出完任務常常都要外出,外出申請單寫這麼多你也不嫌累嗎?”
男子往他走近了一步,臉上的擔憂更甚:“原來你還是那種期待滿滿的表情,現在這樣子一看就是有事情的。宋哥,大家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你若是遇到了什麼事情不妨跟我們說,我們雖然不是什麼十分厲害的人物,但是總是能夠幫上一點忙的。你以前從來沒有流露過這樣的表情,你這樣大家也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外出啊,再說了你這個樣子去填外出申請估計也不會批的,你神色不冷靜啊。”
“我沒辦法冷靜。”
宋繹昀往後踉蹌著退了半步,一隻手的手掌重重的打在了儲物櫃上,低垂著頭:“我常常要因為自己的工作外出,這麼多年了說是讓我歷練我就一直歷練,不管去什麼地方都可以。我想著自己什麼時候能夠又獨當一面的能力,能夠想要見她的時候不需要這麼麻煩的還要寫外出申請,想要我一個人就能夠好好地保護她。我離開的時候擔心她,回來的時候思念她,可是不管怎麼樣我都希望她是安全的。她這一次回來我是知道的,我知道她在別人的眼中是魚肉,可我卻沒有好好地保護她,反而總要離開。我知道現在要去申請外出有些難,因為我們剛剛回來,明天還有一場演習,可是現在除了我沒有人能夠幫她,我現在必須要出去。”
其他幾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宋繹昀稍微冷靜了一下,站著給蔣洛的電話回撥了回去。
蔣洛的電話也是一直提示著關機。
按照蔣洛給他發資訊的時間,這已經是兩天之前的時間了,蔣洛既然知道安涼出事了就應該要回來的,怎麼可能這個時候還要關機?
“宋哥原來常常唸叨一個叫做‘安涼’的女人名字。”
另一個人忽的開口,將手中的手機舉了起來,語氣有些不安:“我剛剛看到新聞了,說娜爾思美術學院的大四學生侯安涼失蹤了。宋哥,你著急的是不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