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界似乎和這裡毫無瓜葛。
秦想從那一天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在安涼和袁已的面前現過身,就好像他們兩個已經完全被人遺忘了一般。
剛開始看守他們的人還十分的警惕,到後來似乎意識到秦想並不是十分在意這邊的情況,在吃喝方面也變得不那麼上心了。
袁已的傷口已經有些地方開始化膿了,有的地方也非常的癢,可是他除了惱火之外卻沒有任何的方法。他不得不在清醒的時候找些事情來讓自己分散注意力,在倉庫內看了一圈,目光最後落在了似乎是睡著了的安涼身上。
安涼這幾天似乎非常的嗜睡,有的時候連續睡上二十個小時都不帶醒的,好像也是因為補給不足所以沒什麼力氣了。
“侯小姐?”
袁已夠不到坐在地上的安涼,只能一邊打量著看守的人有沒有往自己這邊看過來,一邊低聲呼喚著。
安涼紋絲不動的仍舊靠在後背冰涼的水泥柱上,聽到聲音只是動作非常細微的動了動眼皮,然後又不動了。
袁已歪了幾下脖子讓發癢的地方不那麼的磨人,藉著昏暗的燈光看到安涼如同吃了什麼白色粉末一樣蒼白的嘴唇,心裡忽然不安起來。他嚥了嚥唾沫,也顧不上禮貌不禮貌,用腳尖輕輕地踢了一下安涼的膝蓋,又低聲喊了一句:“侯小姐?”
安涼仍舊紋絲未動。
倉庫中的溫度像是忽然冷凝了下來。
袁已望著安涼蒼白如紙的臉頰,沉默了許久又鼓足勇氣的再次用腳尖踢了踢她的膝蓋。而這一次,安涼仍舊沒有任何的反應。
袁已慌了起來。
他看著安涼那似乎只是因為太過疲憊而睡著的睡顏,心中的不安卻一點一點的擴大。在他的眼中,此刻的安涼就好像……
好像已經死了。
袁已知道秦想並沒有要取他們兩人性命的意思,想到安涼可能真的會出什麼事,他也顧不上會不會再遭受到這些看守的人故意的折磨,扯著幹涸嘶啞的嗓子喊了起來:“來人……侯小姐……侯小姐暈過去了。”
這個時間正直夜間,除了在外面叫囂的夜間小動物,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能夠十分清楚的聽到。
袁已的聲音並不大,卻很快就有人發現了他,不悅的從凳子上嘖嘖巴巴的咒罵幾聲站了起來,然後往這邊走了過來。
“幹什麼?喊什麼喊?”
來人走到袁已的面前,還沒有發現安涼的不妥,直直的對著袁已就是一通亂罵:“你嫌大爺我時間多是嗎?喊什麼喊?想要我們放了你是不可能的,老實的待著。”
“不是的。”
袁已有氣無力的否認了一句,用腳尖示意的指了指安涼:“她好像暈過去了。”
“暈過去?”
來人不相信的皺起眉頭,顯然並不相信袁已的說辭。轉念一想,他們兩個人都是被綁著的,即便有什麼心思也用不出來,索性他就蹲了下來檢查,以免安涼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到時候被責問的人還是他。
他的手還沒有夠到安涼,倉庫外卻傳來了十分巨大的聲響。
在裡面看守的人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響,紛紛站起來面色警惕的看著倉庫的大門。
不多時,從外面走入一整排黑壓壓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