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安涼的聲音中察覺到她的不安和惶恐,蔣洛在柏渝也同樣擔憂的注視下不得不坐直了身子。
一手按著因為自己的動作又劇烈的疼痛起來的傷口,一手緊緊地又顫抖的握著手機,蔣洛的心彷彿因為緊張而開始痙攣,身子也跟著微顫起來:“安涼,你在哪裡?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
蔣洛聲音中的濃鬱的不安和驚慌反而讓安涼漸漸地冷靜了下來。
她用餘光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機,像是才意識到他為什麼會打電話給自己,連忙安撫道:“我真的沒事,我不是把一些工具都漏在你的病房裡了嗎?柏渝走了之後我才發現的,我又不好意思讓柏渝又兜回來接我一趟,所以我就想著打個車……”
蔣洛靜靜地聽著,在病房內掃了一圈果然在沙發上看到了她留下的東西,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安涼不敢再繼續留在這裡。
她一邊繼續著蔣洛的通話,一邊躡手躡腳的往不遠處的馬路走去。她一步一回頭,臉色還帶著沒有褪去的迷茫和驚嚇,似乎不相信自己剛剛看到的事情。
可是,她又該怎麼相信?
雖然和祁夫人沒有過多的深交,也不知道蔣家究竟又怎樣錯綜複雜的關系,可是祁夫人的身份在蔣家是個位高權重的女主人,二十年過去了仍舊和當年的小混混在一起,不管放了誰都會覺得這是一件難以相信的事情。
在馬路邊重新搭上了一輛計程車,安涼在去往醫院的路上收到了蔣晨國發來的簡訊。
雖然知道上一次和蔣晨國的碰面並不算真的結束了那一次的交談,可是蔣晨國主動提出要和她見面還是讓她有些覺得難以置信的。
望著車窗外依舊快速掠過的景象,安涼不知為何覺得情緒有些不安,彷彿有什麼正在向她走過來。
站在咖啡店的門口,安涼看了一眼發去給蔣洛說她今天因為學院有事要晚點去醫院看他的資訊,才安心的收起手機推開了咖啡店的門。
這個時間算是用餐的高峰期,放學與下班的人都非常的多。
守在門口的一位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見到安涼走了進來,目光探究的打量了她幾眼,才低下頭:“是侯小姐吧?”
“嗯。”
安涼幹笑著點了點頭,目光在咖啡店中繞了幾圈,也在蔣晨國的身邊見過這位年輕的男子,便問道:“蔣先生他……”
“蔣董在二樓的包間中等著侯小姐。”
說著,他側身讓出了一條路:“請侯小姐跟我來。”
跟在男子的身後,安涼才發現從門口到包間這一段並不算太長的路中,幾乎隔個幾步就有一名保鏢站著,這安保的標準比起柏渝在醫院中的安排似乎還要嚴格些。
叩叩——
“蔣董,侯小姐到了。”
隔著房門輕輕地敲了敲,領著安涼上去的男子禮貌的說。
雖然一樓客人很多喧鬧的聲音也傳到了二樓,但男子說話的聲音很輕卻讓人聽得十分清楚。
“嗯,讓她進來吧。”
蔣晨國的聲音隔著厚重的門板悶悶的傳來。
男子聞言回頭看了安涼一眼,然後推開了房門示意她進去。
房間內有些濃鬱的茶香,甚至還能夠在空中看到升起的嫋嫋白煙,仿若置身仙境。
安涼走進了包間,站在外面的男子就關上了房門,聽到關門的聲音她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
“怎麼,怕我害你?”
為自己斟了一杯茶,蔣晨國正好抬起頭見到了安涼的動作,似乎覺得有些好笑:“我還以為你的膽子大到能上天了。”
安涼轉回頭來,看著蔣晨國雖然刻意卻已經不似過去那樣不屑的笑容,鼻尖不知為何有些發酸的搖了搖頭:“蔣先生要害我,你還要在‘現場’,這太容易讓別人抓到把柄了。”
放下手中的茶壺,蔣晨國又抬起眼看著安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