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她睡的並不是很好,黑眼圈冒出來像是再也不會消下去一樣,想要為蔣洛做些什麼卻又想不到自己究竟能為他做些什麼,搞砸的事情倒是挺多的……
就連他低聲下去的詢問是否能夠和好的事情,她都沒有辦法順著他的心意來回答。
拉回自己的思緒,安涼重重的嘆了口氣,又重新認真的看起車窗外飛奔而過的場景。
“停一下!”
安涼的目光緊緊地望著車窗外,尖銳急促的聲音在計程車內顯得有些可怖。
計程車很快的就停了下來,司機似乎被她的聲音嚇得不輕,回過頭面色有些慍怒的看著她:“小姐怎麼了?”
從她住的小區到醫院,要從偏僻的小路開到偏僻的大路再到車水馬龍的市中心馬路上。而現在,計程車行駛了幾分鐘,還沒有開出這個偏僻的地方,這些地方在這個時間人都不會多到哪裡去。司機為了能夠快一些所以抄了近路,經過了一家後門開在小路邊的夜總會。
夜總會後門緩緩走出了幾個人影,似乎還有說有笑的。為首的是一名衣著價值不菲的女人,在昏暗的燈光下讓人看不清她的樣子。
可是……
安涼和司機說了一聲她要下車就提前付了款下了車。
那個為首的女人手中拿的包她是有印象的,那似乎是祁夫人最喜歡的包,因為她見過祁夫人幾次,而祁夫人幾乎每一次拿的都是這個包。
安涼今天穿著暗色的衣服,在路燈少量的小路上躲在一輛黑色的轎車後,幾乎讓人看不出來身影。
祁夫人坐回到車子裡,跟在她身後的一名男人靠在了車門旁低頭與她說著話,臉上的笑意一直淺淺的,雖然不濃烈卻也不疏離。
這個男人看起來差不多也是中年年紀左右。
安涼在腦海中搜尋了一圈也沒有想到祁夫人的身邊還有年齡如此之大的保鏢,而這個人如果不是保鏢的話……
安涼想著抬起了頭來。她藏身的位置在車尾方向,抬起頭正好看到祁夫人的雙手就攀在車窗玻璃升降器的出口處,微微探出的半張臉帶著在夜色中略顯驚豔的笑意。
這個笑意……
安涼驚慌的用雙手捂住嘴巴,不敢置信的看著祁夫人臉上愈發深刻的笑容。
她喜歡著蔣洛,所以她明白這樣的笑容是為了什麼才會出現的。
羞怯、曖昧、溫柔……
祁夫人居然對著一個男人露出了這樣的笑容?
在安涼驚魂未定的時候,靠在車窗外的男人卻將手覆在了祁夫人攀在車窗玻璃升降器出口處的手背上,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溫柔了起來。
“秦老闆!”
在靜謐的黑暗中,一聲響亮的呼喚傳來。
呆呆的看著從後門處跑出一個服務員模樣的年輕小夥子,安涼卻雙腿發軟的靠手支撐著車子來穩住自己的身形,看著祁夫人漸漸覺得全身開始變冷。
秦老闆?
說到姓‘秦’的,她現在只能夠想到一個人,那就是讓她頗為在意的那個讓祁夫人簽字保釋的秦想!
秦想跟祁夫人,是這樣的關系?
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雖然這裡人煙稀少但安涼手機鈴聲並不大,並沒有讓祁夫人他們發現她的存在。
她拿著手機蹲了下來,看到來電顯示上是蔣洛的名字,忽然覺得發軟的雙手雙腳有了些力氣。
她深呼吸了幾次才顫顫巍巍的接通了電話。
“安涼?”
電話接通後,蔣洛擔憂的聲音立刻傳來:“柏渝不是已經送你回去了,可你怎麼又出去了?”
“阿洛……”
深呼吸了幾次,安涼開口的時候聲音還是不可抑制的微微顫抖著。她重新站起身子,看著不遠處又重新交談起來的祁夫人和秦想,說:“我好像發現了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