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謂勢?
即君主權勢,軍政大勢。
武安君離世之前,秦王從未擔心過這個問題,只要武安君立於秦王身側,王令頒下,無敢不從。
故而秦國能夠逐韓驅趙,敗魏勝楚,國力愈發強盛。
但是,武安君離世之後,秦王手中的勢,出問題了。
秦將雖多,但無扛鼎之人。
縱使蒙驁將軍亦是二品武夫,亦是國之柱石。
但是武安君的地位,在秦卒心中是任何人都無法替代的。
甚至有大批將領,在武安君離世之後,憤然掛印離去。
故而,秦王須得將大勢牢牢掌控在自己手裡。
那些外戚,便出現在秦王的視線中。
身負王室血脈,雖然才能有數,但是勝在聽話,且不須擔心輕易叛亂。
但是,秦王考慮錯了。”
王子淵眼中盡是晦然,低聲道:
“臣盡死力以與君市,君垂爵祿以與臣市。
君臣之際,非父子之親也,計數之所出也。
但是,這種以利為軸輪的關係,卻是最為牢固的關係。
王上,不該懼臣子爭利,只要計得失之比,得多於失,且臣子所得亦不失偏頗就夠了。
便是父子血親,若是無利而以為往,也是難免反目。
而偏用外戚以為將,且刑法未依平刑而量,反是以宗正而先罰,於我秦國而言,何其荒謬?!”
王子淵的眼中,有怒意噴薄而起:
“當初商君之死,與這王室外戚,亦然關係甚重。
法佈於眾,刑無等級。
而有這群外戚留存,霍亂朝政,那我秦國法制,終究難以功成!
安國君死了,死的很好。
但是,一條秦國太子的命,不夠。
尤其是這些人,甚至罔顧於我秦國疆土,私通敵國。
更是罪無可恕。
不論秦王之意為何,這種跗骨之蛆,越早根除,對我秦國越好。
刑法管不到的地方,我管!
”
白仲滿臉肅重的看向一身意氣張揚的王子淵,輕輕拱手。
王子淵卻是搖了搖頭,深深的看了一眼白仲:
“白仲,我知道你隱藏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