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這惡狠狠的賭咒發誓還沒嚷嚷完,一個年輕的官差就從屋裡飛奔了出來,手裡拖著兩樣東西,“大人,我們在裡屋的箱底下,翻出來了這個!”
羅翠一愣,半句話卡在喉嚨口,呆若木雞地看著那人手裡託著的兩樣東西。
他左手抓著的,是根嬰兒手臂粗細的堅實木棍,上面血跡斑斑,右手提著的,是柳玉喜的一件衣裳,領口前也濺上了不少血跡。
裡屋,那不就是自己的房間嗎!?
柳玉喜活像是被一道驚雷劈中,腦袋裡嗡的一聲,這是怎麼回事!?
那木棍肯定不是她自己藏進去的,她記得清清楚楚,在柳玉達斷氣了以後,她隨手就把木棍給丟在了床底下,等再回來看的時候,木棍就沒了……難道!?
柳玉喜臉一白,下意識地怒視著羅翠,難不成,是自己出門以後,羅翠幹了多餘的事!?
然而,羅翠臉上的驚訝,一點也不比柳玉喜少,她那腦袋更是琢磨不明白,自己明明就一直在屋裡坐著,她也沒見著有什麼人拿東西進去藏啊!
看羅翠那表情,柳玉喜知道不是她,可要不是羅翠幹了多餘的事情,那木棍又怎麼會出現在那!?
不光是她用來打死柳玉達的木棍,還有那件衣裳是怎麼回事!?
她今天穿著的就是這件衣裳,在敲柳玉達頭的時候,她也很心,也仔細看過了,身上壓根就沒沾上血,那,那件血衣又是怎麼回事!?
而且那件衣裳,還真就是她的,柳玉喜徹底懵了,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總不見得,好好的家裡,大白天就鬧鬼了吧!?
柳玉喜還在愣怔,就聽到縣太爺一聲怒喝,“大膽柳玉喜!賊喊抓賊,你簡直是不把本官放在眼裡!”
“冤枉!大人我冤枉!”柳玉喜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瑟瑟發抖,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東西是從你箱裡翻出來的,你還敢喊冤枉!?本官都差點被你矇蔽了!”
“不是,這些不是……”柳玉喜張口結舌,冷汗一個勁地往下滾,她要怎麼解釋,現在根本就沒得可解釋啊!
棍還能找藉口,是別人丟進去的,那血衣她要怎麼解釋,只要比對一下身量就知道,那就是她的!
柳葉兒嘆了口氣,面色凝重地望著柳玉喜,“五丫頭,你你……怎麼能幹出這麼糊塗的事來呢。玉達他是殘廢了,咱爹孃年紀大,靠他們往後也靠不了幾年,以後是得靠你照看,可你再怎麼嫌棄他是個累贅,好歹也是自己親兄弟,怎麼就能這麼狠心呢?”
有理有據,都不用縣太爺費心去審,柳玉喜下狠手的理由就有了。
一個殘廢,本來就已經算是個累贅了,現在又撞了頭。柳玉喜為什麼會下狠手?還不就是因為他是個拖累!
柳玉喜猛地一哆嗦,“不是我,我沒有!大人你可不能聽她的,她一直都記恨我,衣裳肯定……肯定是她藏的!”
她淚水漣漣,連跪帶爬地就要過去抱著縣太爺的腿,“大人你別相信她,肯定是她冤枉我!”
裝哭的時候,柳玉喜可以裝的楚楚可憐,讓男人看了心軟,然而現在她心裡是真慌了,怕了。哭的時候也忘了要賣可憐,一張臉都變了形,鼻涕泡都冒了出來。
原本縣太爺就不偏心她這邊,這會兒再一看柳玉喜這惹人厭的模樣,抬起一腳就把她踹的往後仰了過去,火冒三丈,“你還想糊弄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