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兒望著她,分外坦然,“你是我妹妹,我不為了你好,還能怎麼著?哪怕是你天天想著怎麼算計我,我不也還是你姐嗎?”
“所以呢,玉達到底是怎麼死的,這件事非得查明白了不行,要不然的話,到時候咱全村人傳開了,不都得覺得是你把他給弄死的?”
柳玉喜腿肚下意識一哆嗦,“你胡八道!”
“哪兒胡了?”柳葉兒兩手一攤,“不管你到底為了什麼,先前謊話連篇那可是真的。心裡沒鬼,謊幹什麼?傳出去了,人家肯定這麼想啊。”
“所以,為了不讓人家瞎傳,是你弄死的咱家玉達,可不就得弄個清楚明白?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好?怎麼我也是當姐的,現在已經死了個弟弟,不能再讓人家把我這妹妹當殺人犯看啊。”
在柳玉喜那快要壓不住怨恨的視線注視中,柳葉兒又側身看向縣太爺,“大人,您是不是這個道理?玉達沒了,家裡人心裡都不好受。要再讓人家亂傳,我們家有殺人犯,那不是往心上捅刀嗎?”
“所以今兒這件事,能不能趕緊找出害死玉達的人,這個可以先拖著,但總得先讓大人您證明瞭,我家五丫頭是無辜的才行啊。”
縣太爺點頭,順著柳葉兒開口了不錯,“是這麼個理兒,那……”
他一琢磨,立馬一揚手,“王捕頭呢,搜,帶人好好搜一搜這地方,任何線索都不能錯過!”
眼看著縣太爺帶來的差役開始進了屋,柳玉喜手指尖就有點冰涼。
“找人來搜自己家,你還真是有本事!”柳玉喜咬著牙,從牙縫裡恨恨地擠出來聲音。
柳葉兒笑笑,“心裡沒有鬼,還怕別人搜?”
“誰我怕了!?搜就搜,我看你們能搜出什麼來,我心裡沒鬼,不怕!”
柳玉喜五官都快擰在了一處,“仵作不是了嗎,我哥撞上的那東西可不,到時候要搜不出來,你想賴我頭上也沒的賴!”
要不是心裡認定了那根粗木頭已經不見了,柳玉喜也不敢這麼。
她剛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從羅翠那問的明明白白的了,家裡沒人來過。
那根木頭到底是讓老鼠拖了啃了,還是她記錯了,已經燒了,這些都不重要。只要讓捕快從她那搜不出東西來,哪怕是就在他們家門口找到了那根木頭,誰也沒法認定了殺人的就是她柳玉喜!
羅翠一直待在屋裡沒出去,沒人進去過,木頭更不可能自己長了腿溜進去。
柳玉喜陰嗖嗖地斜瞄著柳葉兒,瞧她理直氣壯要搜的嘚瑟模樣,沒準就是她想到了什麼,這賤貨,心裡可精明著呢!
但她再精明又能怎麼樣,東西不在,她就算是翻找個底朝天,不也照樣找不到什麼?十有八九,搞不好也就是在人前裝個精明罷了。
她不就是想搜,想從她這找出什麼來嗎,那搜就是了,反正什麼也別想找到!
“大人,我弟要真是被人給殺了的,抓到了殺人犯得怎麼處置?”
縣太爺一臉嚴肅,“那當然得先拷問,再讓他畫押認罪,至於怎麼處置,殺人償命,這個可錯不了!”
聽到殺人償命四個字,柳玉喜心頭還是忍不住一抖。尤其是縣太爺在話的時候,柳葉兒有意無意掃過來的那一眼,更讓她心裡有些不安。
羅翠從鼻孔裡噴一聲,雙臂抱在胸前,“殺人可不就是得償命!?話是沒錯,但我家玉達是不是自己想不開的還另,就算不是,你們不也得趕緊先去找殺人的!?在我們家找個什麼勁!?”
“不是我大話,我們柳家,個個都是老實本分,尤其這個五丫頭,從那可是比菩薩心腸都不差!你們還要從她屋裡搜,搜就是了,我看你們能搜出什麼,要能搜出來,我當場一頭撞死都行——”
羅翠噴著唾沫星,振振有詞,賭咒發誓地要表明,這件事絕對不可能跟柳玉喜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