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住你家的時候，娘就去找過我兩回，讓我管你們借點銀，再不濟借點糧也行……一想娘是怎麼折騰你的，我，我就沒臉開這個口！”
抹著通紅的眼角，羅秀秀滿腹委屈，“但她再混賬，不也還是我娘？我也不能看孃家人餓死哇！我，我就……”
“有時候我就偷偷藏起來點包點心，等晚上好讓娘過來拿，可我沒碰銀啊！”
羅秀秀哭的跟什麼似的，“葉兒，你要不信那咱就報官吧，讓官老爺來人查，看到底是不是我拿的！”
她這一哭，原本還能多問兩句的柳葉兒，一句話也問不下去了。
羅秀秀開始哭，懷裡的孩就跟著哭，一大一，一個崩潰，一個害怕，哭聲震天。
虎倒是直愣愣地來了一句，“我看成，咱報官吧姑娘？”
“再吧。”柳葉兒皺皺眉，“秀秀姐，你先哄孩去吧。你們幾個，句掏心窩的話，我是哪個也不願意亂想。這件事就當是過去了，甭管誰拿的，往後不拿了就成！”
羅秀秀抽噎著，抱著孩來回晃，蔡綠桃一臉的尷尬，留在這兒不是，回後廚忙也不是。
虎倒是啥也不想，該幹嘛幹嘛。
武手裡的賬本是舉起來又放下，最後還是覺得怎麼也要插嘴上一句。
“這就算了呀姑娘？五六兩，不是數目。”
柳葉兒擺擺手，全然是不想再提這件事，“這事過去就過去了，誰也別亂猜疑了，省得又給人心裡添堵。”
聽她這麼，武便也不吱聲了。
然而誰也沒有察覺到，柳葉兒在幾句話打發走武以後，略帶冰冷的目光意味深長地掃過了某個人的臉……
就在羅秀秀哭訴完，趙矮現在過的多苦以後，第二天，柳葉兒到了鋪，便第一個去找了羅秀秀。
“秀秀姐，往後你再給姨母點心，不用偷偷摸摸的，快入冬了晚上了冷，不用非得大半夜來拿，讓她白天來就成。”
羅秀秀頓了一下，即刻滿臉的感激，“葉兒，你不記仇呀？”
“沒什麼好記的，往後往她來拿就成。半夜你開門關門，也不安全。”柳葉兒方方道。
羅秀秀激動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連聲同柳葉兒道謝，她即便是當牛做馬，也得好好在這報答她。
這話碰巧就被蔡綠桃給聽了去，她打趣道：“當人的時候好好報答就行了，葉兒姐哪用得著什麼牛啊馬啊的。”
當晚，羅秀秀大概就跟趙矮了這事，要不她也不能真在白天，就這麼堂而皇之的過來。
她過來的時候，還嬉皮笑臉的，好像之前什麼都沒幹過一樣。
武一見她來，臉都能皺成一團，他是怎麼也想不通，都鬧過那麼一場，怎麼還能有臉過來五味齋？
“哎呀，要不怎麼，還是養閨女好！我閨女，甭管上了哪兒都忘不了我這個娘，還惦記著我跟她爹在家吃的好不好！”
撞見個熟人，趙矮立馬又晃著那兩條短腿走過去，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開始吹噓。
她在那吹的天花亂墜的時候，臉色不怎麼好看的羅秀秀就出來了，手裡還提著個包袱，裡面裝著一籠屜豆腐皮包。
羅秀秀輕推了一把趙矮，“娘，別吵著人家吃東西個，給你留了幾個包，趕緊帶回去熱熱再吃。”
扯過包袱，趙矮難得對著羅秀秀笑呵呵的，剛轉身要走，在門口招呼客人的柳葉兒就已經轉了回來。
柳葉兒似笑非笑地打量著趙矮，也不出聲，就在趙矮被她瞧的渾身不自在，忍不住直冒冷汗的時候，柳葉兒卻突然拉下臉，沖著後廚喊了一嗓，“綠桃，出來，怎麼讓你辦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