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什麼反應,認命了唄。他敢不聽鳳嬸的話,鳳嬸就鬧著要死要活的。”
柳鵬程搖搖頭,剩下的沒再繼續了。
柳葉兒頓覺尤高瞻真是可憐,唾沫星壓死人,尤其是在不分青紅皂白崇尚愚孝的地方。
起來尤家這次的禍,真是尤金鳳自己作的,她要是別那麼急吼吼的忙著堵死兒,也不至於真的無路可退,只能逼不得已娶個暗門回家。
成親那天,柳葉兒沒去,只是聽嫂回來,尤金鳳的氣焰真是半點都沒了,尤高瞻也沒什麼精神,一家不像是辦喜事,倒像是辦喪事。
送保媒禮時留下的紅布,怎麼也得還回去。
柳葉兒挑了個下午去了,應門的是尤金鳳。
見是柳葉兒,尤金鳳那臉就沉下去了。
柳葉兒明白,她是把自己當成看笑話的來了,她笑笑,客套話還是要兩句的,“鳳嬸身好點了麼?”
“好多了,我們家娟兒別的不,光是孝順就是咱這獨一份的!”尤金鳳的炫耀裡帶了點發狠,“討個這麼好兒媳婦,我心滿意足的,身體能不好?”
柳葉兒不用證實什麼,拿腳趾頭猜也能猜得到,娟兒那樣的人,對尤金鳳一定好不到哪兒去。
也是尤金鳳活該被打臉,她剛完,娟兒就打著哈欠從裡屋走出來,都快中午才一副剛睡醒的模樣。
娟兒抬眼皮看一眼柳葉兒,沒搭理,自顧自地跟尤金鳳開口,“娘,我那衣裳你給我補的呀?”
尤金鳳硬撐著那張臉面,“是啊,我這不看你裡外操持著,打理這個家累麼,這點縫縫補補的我還能幹。”
“哎呦娘,就這麼點事,你才這個歲數要是就不能幹了的話,那不是叫人笑話嗎?”娟兒笑的怪模怪樣的,“娘,中午吃什麼呀?”
尤金鳳硬是擠出了笑臉,“那不還有昨天烙的雜面餅麼,中午六不回來,咱湊合吃點剩下的就行。”
娟兒耷拉著眼皮,也不管是不是還有個柳葉兒站在那,走到灶臺前往裡打眼一看,柳葉兒還以為她要端出來吃,誰知道娟兒隨手一揚,烙餅就直接飛出去了。
“剩下的都快餿了,人哪能吃啊。”娟兒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樣,“不喂雞,留著等吃死人啊?”
尤金鳳那張臉,五顏六色別提多熱鬧。
柳葉兒算是看明白了,什麼孝順對她好,全是尤金鳳硬撐著瞎的。
望著地上的雜面餅,尤金鳳心口都抽著疼,她哪捨得這麼浪費過!
她是平日裡掉一粒米都要撿起來吃的人,但娟兒不一樣,娟兒以前幹的是暗門,銀來的容易,也就不知柴米油鹽貴,大手大腳,浪費的比大戶人家的姐都奢侈。
娟兒是既不樸實,也不能幹,更不孝順。
然而即便是這樣,尤金鳳還是捨不得那張臉,真真正正做到了打落牙齒和血吞。滿口都是兒媳婦的好,還要硬逼著尤高瞻在外維護臉面,也非得這麼。
尤金鳳天天逼著兒這麼,要不是過了沒兩天,尤金鳳悄悄到柳葉兒隔壁,跟羅翠娘倆撕了一場,柳葉兒都快要以為尤金鳳是不是真的很樂在其中。
尤金鳳去的時候,柳葉兒正好在山上,撥弄那些甜葉菊,她曬了不少,又分批烘幹了一些,陰幹了一些,想試試到底到底哪一種,才能更好保留更多的甜味。
他們在隔壁廝打起來的事兒,柳葉兒是聽嫂李採蓮的。
李採蓮膽,他們那一打,給她嚇得夠嗆,來找柳葉兒的時候臉色還有些不對勁呢。
“娘跟鳳嬸撕著頭發,打起來的時候可嚇人了呢,你又不在家,我心慌就跑你們這待著了。”
柳葉兒問道:“怎麼就打到娘那去了?”
“鳳嬸娘是跟徐婆合夥,騙她的銀,讓娘賠她當時給徐婆的那些。”
都過去這麼久了,才反應過來,就算是找來了也不能怎麼樣,羅翠可是把銀看的比命都重要的人,即便是自己不佔理,也絕不可能把銀給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