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小臉一本正經的模樣,蔚擎“嘖”了一聲,沉默幾秒後,“成!那我說了啊!”
穆梔點頭,“你說!只要不殺人犯法,不違背天理正義,都可以。”
“我要你答應我一個要求。”不待穆梔說話,蔚擎便搶先強調,“至於什麼要求,我現在不能說。不過呢,你放心,絕對不犯法,也絕對不違背天理正義如何?”
穆梔想了想,既然話是她說出口的,何況這也不過分,便不疑有他,同意。
“行啊!”
看見她傻乎乎地同意,甚至為了表明態度還堅定地點了點頭,蔚擎抬手捏了捏鼻樑失笑搖頭。
許久不見蔚擎再說話,穆梔心底有些發毛,“你這……什麼反應。”
“沒啊。”蔚擎唇角含笑,餘光掃過她閨房的珠簾,“都說穆家富庶一方,可這用乾隆時期就絕産的柿子紅瑪瑙打磨串珠簾,怕是也就只有你穆大小姐才做得出來了。”
“滿屋子的青瓷、白瓷、彩瓷的,你說這要是小賊進宅子,也不用去偷什麼了,來你房間隨便順一件東西就可以過完下半輩子了。”
這房間裡,沒有什麼富麗堂皇的感覺,雖說看起來都不怎麼起眼,就那些掛著的字畫可都是真跡,哪副拎出去不是被拍賣哄搶的。
先前沒怎麼注意,剛剛無意掃了一眼才發覺,這穆家是把所有的寶貝往她穆梔裡閨房搬怎麼的?
相較於蔚擎的詫異,穆梔倒是十分平靜,“誒……你挺識貨的嘛。”
“這些吧,就都是二哥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搗鼓回來的。他房間裡放不下了,就擱我這兒放放。然後慢慢的,就這麼多了。”
穆梔聳聳肩,不甚在意,“這個珠簾是我小的時候,是爺爺送我的。那時候我喜歡串成串兒的珠子,所以爺爺就給我找了這麼一副珠簾。”
穆邵禮?
擱平常人聽到,不是目瞪口呆,就是嘴角抽搐。
蔚擎聽後,倒是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
“話說,你今晚來……”穆梔偏了偏頭,沉默好一會兒,好像是想了好久的措辭,“是跟我鬧嗑的?”
聞言,蔚擎失笑搖頭,怕是隻有她才問得出這句話吧?
他從旁拿過一包東西,展開油皮紙,拿起一個餅遞到她唇邊,“六婆給你做的菊花餅,說是明目的。”
穆梔抬手去接,卻被蔚擎拍了一下手,“髒了手,我餵你。”
別說她現在是一個瞎子,就是她沒瞎都拿這個男人沒轍,於是她也放棄掙紮,他喂就他喂,反正也不是她吃虧。
她張口咬了一嘴,一邊咀嚼一邊問:“六婆知道了?”
“整個陵城都知道了,你說呢?”見她嘴角沾著碎屑,蔚擎伸出手指替她拈走。
整個陵城都知道了?呵……訊息走得挺快的呀。
“那天在懸崖邊,那個人你看到了嗎?”穆梔故意一小口一小口的咬,就想看看這個男人能舉多久。
誰知這個男人看著鼓著腮幫子咀嚼的可愛模樣,卻格外享受,“他蒙著面。”
“你能認得出他來的,對吧?”
雖然是個問句,但是語氣卻十分篤定。
“這麼相信我?”
“嗯。”她毫不猶豫地點頭。
不過說相信他,還不如說是相信穆邵卿和穆邵禮,畢竟能讓她兩個哥哥都讓她保持距離的男人,怎麼會連這點能力都沒有?
將最後一口菊花餅喂進小女人的嘴裡,他起身倒了一杯茶,遞到她唇邊。
被這個小女人相信的感覺,還不賴!
“認出來後呢?你想把他怎麼辦?”
“故意傷人,殺人未遂。”穆梔喝了一口茶,砸吧砸吧了嘴,伸出小舌頭舔了舔,感覺甜滋滋的。“國法怎麼判,就怎麼辦。”
可是她不知道,她這無意的一個動作,勾得跟前這個男人眸色一暗。
蔚擎嚥了一口唾沫,喉結滾動,身體緩緩前傾,在他的薄唇離穆梔幾厘米的距離處猛然頓住。
只要他輕輕一低頭,便能吻住這張可口的小嘴,採擷它的甜美。